第五部 風雲再起-（九）驚險過關
（九）驚險過關
傷已經好的差不多的葉子煥穿著一身破土布料衣服，背著爛布包，走在崎嶇的小路上，滿身上下髒稀稀的，路過一個村子的豬圈時又往身上抹了些豬糞之類，一股怪怪的酸臭味。他一路悄悄打聽抗日武裝的活動區域，想辦法重新回到國軍部隊，繼續與鬼子戰鬥下去。
一路上他連過了三條封鎖線和兩個哨卡，看到很多村子都被鬼子燒得幹幹淨淨，人都遷到大村子裏被集中看管起來，公路邊上也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碉堡。而越往山裏去哨卡越來越多，而且盤查的也越來越嚴，幸虧他滿身亂糟糟、臭氣熏天，又裝點瘋傻，幾次都是有驚無險地通過了。
這時，在他麵前又出現了一個哨卡，不同的是這個哨卡全是鬼子，隻有一個中國翻譯官。
葉子煥走了過去，兩個鬼子端著步槍仔細地打量著他，正在一旁給一個鬼子伍長點煙的翻譯官忙走過來：“你是幹什麼的？去哪裏？”
“嘿嘿，去趙樹村老姨家，看姨娘！嘿嘿。”葉子煥傻笑著，說著還不禁向這翻譯官靠了靠，自覺地舉起雙手讓他檢查，一股汗臭混著糞便臭味的奇怪味道直衝翻譯官的鼻子，讓翻譯官不禁捏住鼻子罵道：“快滾快滾，他媽的，哪裏來的臭鄉巴佬！”
葉子煥心裏一喜，正準備走過去。“站住！”鬼子伍長喊了一句日語，翻譯官立即叫起來。
伍長滿臉橫肉，特別是有幾道明顯的刀疤，那是在前些年與國軍作戰中被刺刀劃傷的。當時他已經將一個國軍士兵捅得重傷，沒想到這個士兵臨死前竟然突然將自己的步槍揮起來，已經彎曲但仍鋒利的刺刀從他的臉上劃過，一下子就弄了個花臉，血不住地流。他卻毫不在意，舔著腥臊的鮮血感到一種魔鬼的刺激，發狠地又將眼前這個國軍士兵連捅十幾刀，直到血肉模糊完全辨不清士兵的臉和胸。
他走過來，把葉子煥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問道：“趙樹村有多少戶人家？村子裏有什麼明顯的標誌？”翻譯官在旁邊迅速翻譯著。
“嘿嘿，有十幾戶人家，村東頭有個大柳樹。”葉子煥睜大著眼睛瞎編著，沒有一點點的猶豫，因為他甚至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村，隻好硬著頭皮應付下去。說謊話的最重要一條就是，自己首先要相信這是真話，而且不要有什麼停頓，不然對方會認為你是在思考，而不是潛意識的真實回答。
伍長前段時間跟著大部隊掃蕩過，記得前麵沒什麼大村子了，都是幾戶幾戶散居的一些農民，但看到葉子煥回答的這麼痛快，不像有假。他揮揮手，幾個鬼子衝過來，把他的上衣扒下來，一看，渾身都是傷痕，有的明顯是刺刀和子彈造成的，鬼子立即舉起了槍。
“傷是哪裏來的？”伍長警惕地詢問。
“是太君打的。咱在家燒火做飯，突然闖進來的很多太君，見人就殺，我是命大才沒死。”
翻譯官迅速翻譯著，心裏也在想，老百姓身上有傷正常的很啊，皇軍來來回回掃了幾次蕩，哪次沒有普通老百姓遭秧啊，靠看身上是否有傷疤來判斷是否是抗日分子，這也太兒戲了點吧。不過，他隻能在心底裏講講，不會也不敢說出來。
伍長呶呶嘴巴，暗示一個士兵將這個有點瘋顛的農民押到山林裏解決掉，對於隻有具有抗日分子嫌疑的人，一般情況是照殺不誤。小澤有次當著很多軍官的麵講過蔣介石的一句名言：“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漏過一人。”所以，這句話很快就被鬼子運用到對抗日分子的剿殺中來，這條規距不知讓多少無辜的老百姓成了鬼子的槍下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