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黑暗黎明-（十一）小澤痛苦
（十一）小澤痛苦
硝煙漸漸散去了。剛才還是槍聲、爆炸、慘叫不絕於耳的戰場現在已經變得靜悄悄，剛才還是一片綠油油的林地，現在大都被爆炸和子彈打得光禿禿的。屍體、槍支、彈殼、刺刀、鮮血汙染著這片土地。
小澤付出數十人傷亡後，終於消滅了自己的這群對手。對於大日本皇軍成片的機槍子彈、猛烈的手榴彈片來講，對手僅靠十幾支步槍就想擋到天黑，實在太天真。
肖軍被幾個日本兵架著，腹部的腸子快流出來了，被日本醫護官用繃帶纏著，小澤可不想讓這個憎恨的人這麼快就死掉——至少要活著，讓自己體會一下折磨自己憎恨對手的感覺。
汪大嘴的一隻臂膀斷了，是被一個日本士官用戰刀劈下來的。就在十分鍾前，四個皇軍士兵倒在這個大嘴的中國士兵腳下，而且有兩個是被活生生地扭斷了脖子。另外一個，是被這個徒手的中國人用頭碰倒。那個皇軍士兵的鼻子開了花，鮮血止都止不住，把渾身都染透了，倒在地上隻好用口來呼吸，卻被鼻子的血倒流，堵住氣管的呼吸，憋死了。
當然，這個中國士兵也不好受，身上至少中了兩刀，特別是肚子基本被捅穿了，青綠色的腸子大都流了出來。但這個家夥臉色一點沒變，像沒事似的將腸子塞了回去，讓麵前其它幾個皇軍士兵不自覺地往後退。剛剛砍翻一個中國士兵的日本士官見狀，撲上去用沾滿鮮血的戰刀連連劈下，終於在第四刀將這個不肯倒下的家夥的胳膊劈斷，白森森骨頭露在了外麵。
還有三個中國士兵都是受了重傷才被鬼子俘獲的。小澤看著這群拚死抵抗的人，有點氣憤，更有點心疼，就是這群家夥，讓數十名優秀皇軍士兵付出了代價。
不一會兒，小澤帶著第一批隊伍先撤了，押著這些被俘的中國人。另外幾十人留在現場，清現戰場和屍體。
沒想到的是，在路過一個長石橋時，肖軍突然掙脫架著他的兩個鬼子兵，跳下河去。鬼子立即對準河麵放槍，直到河水裏泛出血紅。
躺在擔架上的汪大嘴也沒閑著，他已經失血顯得蒼白。但仍然用另一支手推開擔架的木棍，然後扯住一個鬼子兵滾倒在地，旁邊的一個鬼子毫不含糊，端起刺刀就將汪大嘴捅倒在地。
沒用小澤命令，早就紅著眼的鬼子們立即將俘虜全部用刺刀捅倒。幾聲倉促而尖銳的慘痛聲後，鮮血一下子流在了橋上，然後順著橋滴到橋下湍急的河中。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小澤看著眼前這幾具屍體，嘴裏吐了出來。“把屍體扔到河裏！”
一群士兵立即將屍體扔到河裏，濺起一陣水花。
可惜小澤沒有命令隊伍對河流兩邊進行搜索，因為不遠處，肖軍正捂著肚子，被一顆橫倒在河拐處的枯樹掛住。他剛才用力跳河，在河裏一個猛子再加上河水的衝擊，一下子就衝出了十幾米。但是身上帶傷，再加上剛才又被一顆子彈打穿了肩膀，失血過多，一下子在河裏暈過去。直到被枯樹掛住，被河水反複衝涮他的臉，人慢慢才清醒過來，最後用盡全身力氣，抓住樹枝和水草，終於慢慢爬上岸，人然後又昏迷過去了。
……
回到遼縣日軍司令部的小澤心情很不好。不僅僅是這次追擊失利，隻找到一些屍體。更是最近大東亞戰場形勢非常不利。接到師團長的戰情通報，讓他越發感到皇軍在中國這片土地上越來越難以生存。現在皇軍兵勢衰弱，早已沒有當年的銳氣，而國軍在美國的武裝下，越戰越強，特別是八路軍、新四軍渡過了百團大戰後的衰弱期，明顯壯大起來，甚至膽敢主動進攻一些小縣城。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一些地方的皇軍開始默認這種事實，沒有強有力的反擊，這在幾年前，是難以想像的。
這時，小澤正看著手中的這份電報，無語良久：
1945年5月10日開始的湘西“雪峰山會戰”，主要戰場綿亙洞庭湖西南，包括常德、益陽、湘潭、邵陽、寒陵、東安、新寧、武岡、洪江、芷江、長溪、沅陵、安化等地區。會戰從開始到結束持續將近兩個月之久，參加作戰兵力：支那方動用陸軍6個新裝備軍、4個突出縱隊、兩個重炮兵團、空軍一個中美混合團和兩個轟炸機大隊，還有美軍後勤支援部隊，共約30餘萬人。而大日本皇軍投入戰役的兵力共4個半師團，8萬餘人。
小澤一眼就看出來，參戰的中國軍隊均為中央精銳嫡係。其中第18、第73、第74、第94、新編第6軍等共 15個師，係由美軍教官訓練、美軍顧問指導、全部美械裝備的部隊。僅這15個師的戰鬥 力就優於日本皇軍數倍，再加上另11個師，與日本皇軍參戰兵力相比，中國軍隊占有絕對優勢。 不僅當麵力量對比不利於日軍，就是整個後備力量中方也開始占據優勢。1945年初 春，中印公路和輸油管道已通至昆明，從印度輸入的美國租借法案物資每月可達6萬噸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