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區區空間法術,不必驚訝。”姬仁看了看天上地麵,四麵八方,在心中微算了下,轉身朝著左邊輕躍而下,周身輕如浮毛的隨風而動,不時輕點樹梢枝葉,便可飄然乘風往送遠方。
不必驚訝!!!
老天皇難道真的不再是老天皇了嗎?
白衣長老很難相信的凝望著姬仁背影,但很快他就釋懷了,有什麼是放不開的,或許這樣的老天皇才是三皇宗地真正福氣。
他接著緊緊跟上,不快不慢的吊在後麵。
姬仁看著這一路綿延過去的山脈,大致猜出這裏就是西方了。
“老白,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想去的地方?”白衣長老沉思了會兒,搖搖頭,“回老天皇,我在三皇宗數百年,早已忘卻了這東域的一切。”
“沒有嘛,那就隨我到處看看吧。”姬仁想了想,微笑道。
“是,謹遵老天皇之命。”白衣長老恭敬道。
說實話,姬仁也沒來過這裏,他看著這裏這麼優美飄然的山脈,冷清之中帶著令人心安的自然,微風稍稍拂麵而來,攜著草木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恰好不大的鳥語和微微沁人心脾的花香,雖有三兩妖獸盤踞,但卻不失那引人向往的天然魅力。
“感覺如何?”
白衣長老愣了愣,微笑道:“不敢在老天皇麵前班門弄斧,但此景此氣確實極為難得一見。”
“對吧,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姬仁微微一笑,踩空飄落一處山林之中,微嗅著泥土與草木混合而成的自然清香,舒心道:“太上常說,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雖然如此,但世人皆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白衣長老點點頭,說道。
“世人皆知,即世人皆喜作繭自縛,或被他人之言而束縛己身。”姬仁笑著摘下一片樹葉,放於掌心輕輕一吹,葉子乘著氣流飛起飄動,但飛了飛又自然的飄落地麵,“這是愚蠢至極而又無可奈何的事實,怎奈無人教化,亦有心而教卻被人以己之私所害,可惜,可歎。”
白衣長老一怔,猶豫問道:“老天皇……您是有心要教化那些愚蠢無知的凡人嗎?”
姬仁回頭微微一笑,“我的時日無多,教化之事,興許需要爾等替我完成。”
“時、時日無多!?”白衣長老瞬間驚停腳步,旋即,急忙跟上問道:“老天皇,您不是說奪得此身可延年千載嗎?為何又突出此不善之言!?”
“善與不善,在心。延年千載,也在心。”姬仁輕鬆隨意的跳起一拍頭頂樹枝,愉悅道:“今朝聞道,他朝成仙,有何不善之處。”
白衣長老怔怔的定在原地,腦海中久久回旋著‘今朝聞道,他朝成仙’一句。
不由得想到一個可能,一個三皇宗曆代以來都奢望不來的可能。
飛升,成仙!
他不解,“老天皇,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此時到來?”
“三皇宗得盡天時地利人和,理應入世‘讚天地之化育’,教化萬民。”
姬仁回頭看著他,招了招手,“別愣著呀,跟上。”
“是,是。”白衣長老點頭匆忙跟上,問道:“
可如此一來,豈不是壞了規矩?”
三皇宗有一條規矩,那便是永世不得以三皇宗之名現世。
姬仁回頭繼續走著,笑道:“既然怕壞了規矩,為何又要讓人出去?!”
“這……”白衣長老瞬間語塞,他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曆代宗主皆是如此,吾等沒有理由懷疑。”
“嗯。”
姬仁點點頭,“如若要守規矩,那就再簡單不過了。”
白衣長老好奇道:“還請老天皇解惑。”
姬仁說道:“你以遊人身份,或行,或定,各種方式來教化萬民,身體力行各種事宜,以此帶領他們慢慢修道得真。久而久之,即使你不言三皇教義,他們也會一言一行皆是三皇宗的一份子。”
白衣長老眼前一亮,他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不過,他又想到,“可是……這樣又有什麼用?”
“三皇宗處在一個極為特殊的境地,若欲真正飛仙,則需肩負教化萬民的重任,維係人界東域的平衡,待爾功德圓滿之時,即可飛升仙界,位列仙班。”姬仁停下腳步回頭,語氣輕鬆卻眼神嚴肅地直視著白衣長老,說道。
“吾以功德圓滿,即使我的修為不夠,也無法阻止這冥冥之中的天意。”
白衣長老震撼到久久不能言語,此等話語,絕非那個老天皇所能言喻出來的。
至少,那個老天皇的心性已非常人,幸虧他多數沉睡,唯有寥寥無幾的那麼一兩天醒來。
否則,三皇宗哪有安心日子可過。
許久之後,他拱手彎腰笑道:“恭喜老天皇,賀喜老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