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尊扭了扭腰,嗤笑道:“過去那邊等我,我可不想就這麼將妖宗白白拱手讓人。”話畢,腳步一動,就要衝過去開戰。
“哎!”千態魔尊叫停他,疑惑道:“我說,你就不怕他們一擁而上,直接滅了你!?”
“嗯?”大魔尊身體一頓,冷笑道:“想法很好,可惜他們還沒這個實力。”說完,轟的一聲,踏破氣浪直衝山門。
千態魔尊無奈的攤著兩手,“那我哪知道呢,說不定人家還真就行。”
他轉身一躍,飄然飛向黑山‘高塔’。
蕭酒兒愁眉苦臉的嘟著嘴,皺起鼻子幫姬月換了一件包裹的衣服,“餓又不吃奶,尿尿又不說一聲,拉粑粑還是不說一聲……”
嗒嗒嗒。
“啊——”她咬牙切齒的跺跺腳,恨不得朝她屁股狠狠的打上兩巴掌,怎奈她還小,打不得。
“哼!等你爹來了,我就將他打一頓。”
姬月兩個水靈水靈的大眼睛,就這麼靜靜的盯著她,也不吵,也不鬧。
千態魔尊眼神陰沉的落下高塔,神態凝重的道:“準備一下,我們該走了。”
走!?
蕭酒兒疑惑道:“去哪?”
“還能去哪裏,隨大魔尊到處漂泊唄。”千態魔尊收起扇子,整了整衣服,道。
“我不去!”蕭酒兒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道。
“你不去?”千態魔尊皺皺眉頭,伸手點了點姬月的小臉,“那你將她給我吧,我不攔著你去死。”
“不給!”蕭酒兒猛地轉過身,惱火道:“漂泊數百年,你還沒膩嗎?!難道非要到臨死之際,你才能幡然醒悟!”
千態魔尊微微一怔,平靜道:“莫說漂泊幾百年,就算是數千年,那又如何。”
他拿出羽扇,轉身‘啪’的一聲甩開,眺望著山門那邊,“我不是你們女人,我也不是普通人,我隻是千態魔尊,我隻有千態魔尊。”
蕭酒兒愣愣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她嗬嗬笑著,眼神可憐的看他,“也對,你除了是千態魔尊,你什麼也不是……當年你若是出麵阻止他,那我也不會在這裏和你說這些令人厭惡惡心的話。”
“怪可惜的,明明是才子,卻非要死守規矩,讓人活生生的將其推入萬丈深淵,淪落到現在這個鬼樣子。”
千態魔尊搖著扇子的手一僵,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嗬嗬哈哈哈……
蕭酒兒笑的似癲若狂,越笑越覺得他活該。
笑到最後,她沉默了,許久之後,她譏諷道:“你說的對,我是女人,我不如你們,可我找到了歸宿,但你們呢?你們連歸宿都不知道在哪裏,這樣的你們,我憑什麼要追隨?”
“她爹雖然多情,但卻是一心一意的待我好。”蕭酒兒柔情似水的貼貼姬月麵容,“而你們……待我再好又如何,終究是你們傷害了我。”
姬月嫌棄的小手推她,不要讓她碰自己。
千態魔尊默默的收起白玉扇子,眼神迷茫的望著遠方。
良久之後,他又慢慢的打開扇子,看著扇麵的落魄秀才,嘴角不知不覺抹上了一絲酸澀。
過往的回憶湧上心頭。
那個終日隻會讀書的落魄秀才,心思單純,向往美好,不管世道多麼艱難,他依然堅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直到有一天,一群強盜衝入他的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的妻子被人活生生淩辱至死,他的家被人硬生生燒掉……
然而,他的鄰居卻始終不為之所動,這樣的絕望讓他隻能無助尋死。
獨自麵對著萬丈懸崖,回頭路已然不在。
就這樣一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
而這解脫的背後,卻是一個讓他沉默至今的陰謀……
從此,他變成了魔尊,肆意瀟灑人間,過往之事隻在‘蕭酒兒’麵前提及一次。
“又能如何,你不走,就死。”
“死也好過跟著你們。”
蕭酒兒毫不含糊的轉身走出外麵,接著又說了一句。
“留在這裏才是真正的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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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尊攜著一眾妖宗長老、弟子,站在山門上笑迎藍銘傳。
待帝都學院的靈船靠近停下後,他笑了笑,說道:“歡迎藍院長來我妖宗,但不知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藍銘傳站在船頭,居高臨下的俯視道:“大魔尊,你可讓我找的好苦,難怪這數百年來你就像失蹤了一樣,我還以為你怕的不敢伸出頭來了。”
頓了下,嗤笑道:“不對,你本來就縮著頭不敢出來。”
一開口,就直接挑破他的身份,這讓妖宗的長老和弟子一怔,先是懷疑,而後立馬否決的盯緊藍銘傳。
大魔尊眼神不善的嗬嗬笑道:“大魔尊?我可是高高在上的妖宗宗主,藍院長今日突然前來,不會是故意挑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