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青的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而支君義則一直“唔唔”的想說些什麼,可是嘴被於青的手捂著,隻能發出聲音卻說不出來話。
“小義哥,你是個好人,武笠說得沒錯,這天底下呀,就剩下你這一個好人了。你得好好活著,懂嗎?”於青仍然自顧自的說著,“你真要是記著我於青這份心思的話,以後每年記得給我燒一刀紙,就算你還上這份情義了!”
“唔……唔……”支君義越掙紮越厲害,並且開始晃頭。
“我這輩子算是完了,從我入了保密局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完了。”於青仍然在說著,“現在十軍車火的事我沒法向上級交待,這回我又帶著周玉龍鑽到地道裏來救人。哼哼,就算是蔣委員長的手令,估計都救不了我。不過我不怕,我到覺得值了,這二十多年,我就覺得這兩個月活著自在。小義哥,以後你要是……”
於青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她捂在支君義嘴上的手卻猛的被支君義拿開,支君義脫口說道:“二丫頭,你這手上都是土,還一直按我上嘴不撒手,你可真的……哎呀,我咋能動了?我的手……哎喲……哎喲……”
支君義還沒弄明白自己的手為啥能動了,突然之間一陣刺骨的疼痛傳遍了全身,本來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身體,卻象是突然有無數次鋼針刺進來一樣,疼得支君義直叫喚。要說一個大老爺們在一個姑娘麵前疼得咧嘴,就是件丟人的事了,可現在支君義實在是疼得不得了,到後來簡直就是在嚎了。
看到支君義疼成這樣,於青不但不急反而高興了:“疼了就好,疼了就是有感覺了,等血脈通了,就不疼了。”一邊說,她一邊繼續用手在支君義脖子後麵的某處用力的揉著,“沒事,這就變不成癱子了,肯定剛才掉下來的時候,把脖子後麵的動脈和血管、神經給壓著了。現在沒事了,疼一會兒就不疼了。”
說是這麼說,這支君義足足疼了能有一頓飯的功夫,這才總算是好了點,而且剛剛疼得也太厲害了。現在如今算是能感覺到手腳的存在了,可是疼得一點力氣都沒有,支君義仍然隻能躺著。
於青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別說支君義這樣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人。就算是象於青這樣的特工,如果脖子後麵被人來上這麼一下子,也不死即癱,支君義現在能活下來,可純屬命大。
支君義又疼了一會兒,多少緩過來一點,試探著動了動手腳,居然都沒啥事,這才長出一口氣,不由問道:“二丫頭,咱這是在哪呀?”
“地道裏邊。”於青隨口答道。
“我還不知道是地道裏邊?”支君義說道,“咋這麼黑呀?”又仔細的聽了聽,頭頂上似乎沒有大炮的聲音了,“共軍不再開炮了?”
“共軍哪有那麼多炮彈?”於青不屑的說道,“就算是胡司令的炮營,也不敢說打上四個小時的炮彈那,那得從錦州往這送炮彈。”
“四個小時?”支君義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我……我暈了四個小時了?”
一絲光亮突然出現,支君義看到這光亮是從於青的手表上發出來的,雖然不是很亮,但足以看清手表上的指針了。
於青把手表遞到支君義的麵前:“八點了,現在外邊天都黑了。”
“啊?”這麼半天不回去,家裏肯定著急了,支君義急忙說道,“那咱快走吧。”
“往哪走?”於青歎了口氣,“這裏不是環形暗堡,環形暗堡在咱頭頂上。”
“你是說,環形暗堡的下邊還有地道?咱現在掉到環形暗堡的下邊了?”支君義覺得奇怪,他是看過地圖的,環形暗堡是一個平麵圖,沒有深層描述啊。想不到這鐵胡漢的設計如此出人意料,地道的下麵還有地道?
而於青的話更是讓支君義大吃一驚,於青說道:“這裏不是環形暗堡,我猜就連鐵胡漢也不知道暗堡的下麵還有地道。”又有一絲光從於青的手裏升起,但是比手表要亮上很多,看樣子象是手電筒一類的東西,隻是那東西太小了,發出的光也隻有簡單的一束,“這就應該是古佛寺下麵的地道了,是八百年前遼代的人修的,咱們現在落到八百年前的地道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