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陪都鄭城迎來了一個不太友好的人物。
可是明知道不友好,甚至是帶著敵意而來的,韓桓惠王依舊得賠著笑臉,生怕來者有甚麼不如意。
正如蒙驁猜測的那樣,韓桓惠王懼怕秦之兵鋒,拋棄韓都新鄭,被迫移駕陪都鄭城。
桓台到了新鄭就被韓卒迎了過去,又跌跌撞撞的坐了小半天的馬車才從新鄭移到了陪都鄭城。
韓桓惠王正滿臉笑意的看著剛入殿的桓台,生怕哪個呼吸不對,讓秦國找到借口。
桓台也沒甚麼跋扈,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恭敬道:“外臣桓台見過大王。”
不論桓台是為了甚麼而來,最起碼麵子給足,就讓韓桓惠王心裏的石頭放下了一些,趕忙笑著說道:
“桓使臣倒是客氣了!”
又衝下人吩咐道:
“莫不是瞎了眼了?!還不趕緊給桓使臣賜座?”
下方侍衛婢女趕忙行動起來,座位案幾,酒菜佳肴,甚麼能上的東西都擺在了桓台麵前。
桓台也不客氣,就這麼席地而坐,衝上方拱了拱手,道:“外臣謝大王賞。”
韓桓惠王依舊是笑嗬嗬的,滿臉都是諂媚的道:“不知桓使臣來鄭城是來議和的?還是?”
若是前者他韓桓惠王自然願意談上一陣子,若是後者……既然已經得罪了,再得罪一點,把桓台殺了又有如何?
桓台看著上方笑的格外惡心的韓桓惠王,心中也是有了數,知道這位的分寸在何處。
見韓桓惠王問話,桓台也沒站起來回話,隻是直起了身子,道:
“我王聽聞趙瓊豎子言各國有意聯合伐秦,原隻是想攻趙一國,伐周一地。可不曾想我家公子政言,何不親自問問可有此事?
我王又格外寵愛公子政,因而才讓我等前來韓都問問,可是有此事?”
韓桓惠王心中暗罵一聲,借口哪裏有這樣找的?
可現在秦國勢大,秦國兵鋒距他的腦袋也不過就一個韓都新鄭的問題,勿論這借口有多不可信,他依舊得笑著應下來。
“還是貴國公子懂孤。孤哪裏會有伐秦的心思?桓使臣莫不是忘了孤剛繼位的時候,還派人去貴國修些許水利呢!”
韓桓惠王臉上扯出了笑容,將手中青銅盞舉了起來,
“來,桓使臣,孤敬汝與貴國一杯!”
桓台原不待理韓桓惠王,隻是他又帶了大秦,終究還是應了下來,舉杯喝了一盞。
韓桓惠王見桓台給了麵子,就知道這次議和大抵是沒了問題,現在就是要看秦國給的條件了。
隻要不是要他的腦袋,割地賠款甚麼的,又能如何?
“現在桓使臣也見到了,我韓國也沒甚麼伐秦的心思,那兵馬……汝看,甚麼時候能退過去?
當然,這一路行軍的費用,我韓國全全擔了,定然不會讓貴國吃虧的!”
韓桓惠王說罷又舉了酒盞,想把桓台灌醉些,那樣才好談一些。不然真被獅子大開口要了幾座城池,麵上也是不好看的。
桓台卻沒有隨韓桓惠王的意,也沒去舉眼前的酒盞,隻是正色道:“外臣來了此處自然感覺到了大王無伐我大秦的心思。
不過,魏國卻是有的,因此外臣來此地,除了有看看大王的心思外……”
韓桓惠王多少也是知道一些東西,魏公子無忌領十萬精銳犯秦疆,國內空虛無比,甚至魏都大梁就這麼明晃晃的暴露在秦卒麵前……?!
等等,魏都大梁?!
韓桓惠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著底下一臉正氣的桓台,一瞬間就明了了他沒說完的話是甚麼了。
除了看看韓還有反抗的能力外,就是想借道攻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