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繚蒙武也就不敢再開口了,就這麼躺了下去,閉著眼睛,似乎就這麼睡了過去。
蒙驁也不再看這兩個,隻是抬頭望了望雍城的方向。
也是這群兵卒不知疲憊,而且行軍極快,不然也不可能在臨傍晚就快到了雍城。
今日之所以不連夜入城,也不過是要看一下墨家反應。
鹹陽裏應該是沒了墨家細作,再加上若是尋常人物,往來鹹陽雍城總會有登記,也不怕所謂的通風報信。
但是打草驚蛇的事情能不幹還是不幹,這裏兵卒隻有一萬餘,縱然都是些精兵悍將,但是說到底也不能將雍城全部圍住。
若是讓墨家走脫一個,恐怕就是他蒙驁的過失,其他地方不問,隻要雍城有走脫的,就是蒙驁的責任。
畢竟離鹹陽的時候,他可是立了軍令狀,說是不讓雍城墨家走脫一個。
雖說不一定有人會去細查,但是說不準呢,畢竟現在的鹹陽,依舊是有著看不見的暗流在湧動。
……
轅躲在一邊看著這群兵卒。
雖然已經有了距離,但是轅依舊覺得心寒,格外的心寒。
也就是自己少年氣血,不然換任何一個過來,恐怕都得直接栽在這裏。
這個距離也隻是能看個大概,但是依舊能看出是兵卒的模樣,而且來的數量恐怕不少。
轅不知從何處起的心慌,總覺得這對兵卒來的不是時候,甚至可以說是來者不善。
墨家剛準備撤走,從雍城撤走,從秦國撤走,這就來了一隊兵卒,總覺得是衝著他們來的。
自打巨子和墨家其他幾位宿老看見了嬴政的威勢,也就沒人再提與嬴政談條件的事情了。
一是因為臥榻之側,不容他們這群“反叛”人物存在,二就是巨子刺殺嬴子楚一事,恐怕已經與大秦結了死仇。攫欝攫
就算是轅,當日看見了黑帝嬴子楚的出現,也就不再提甚麼所謂的勸說了。
該走了。
轅如此想到,默默的往後退著,生怕被那群兵卒注意到。
就算現在夜已經黑了,甚至還有樹木遮擋,距離也是格外遠的,但是轅心中一直有種危險的感覺。
“何人,往何去。”
突兀的聲音響起,與這聲音一並響起的還有一股寒冷如冰,堅硬如鐵的觸碰敢。
就這麼一瞬間,轅感覺自己的心已經被凍住了。
“雍城的商戶,出來拿貨遇了匪徒,好不容易才逃出來,還請軍爺行個方便。”
轅也不敢回頭,就這麼背對著這個可怖的角色,一雙手遞了些許錢財。
“墨家,墨眾。”
依舊是毫無感情,猶如確定他就是墨家人物一般。
一股冷意徹底席卷了轅,手中錢財變化,一道煙霧從那射出,似乎是迷了身後人物的眼睛。
就是現在!
轅絲毫沒有反殺的心思,他現在隻想逃,一點反抗的心思都起不來。
身後這個人既然能悄無聲息的到他身後,甚至隻是站著就能讓轅感到心寒。
轅沒有任何自信,能打贏這樣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聽這兵卒的意思,好似就是來尋他們的。
至於為啥這麼確定站在身後的就是兵卒,也就是轅自己的感覺。
不管對不對,他都要趕緊逃回去,讓墨家連夜撤走,不然,恐怕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發現墨家墨者,執行軍令,斬!”
一股煞氣從背後直接把轅捉了住,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未曾發出,就沒了性命。
而就算是死了,轅也沒看到過這個人的任何形象。
自此,墨家中被諸位宿老當作下一任巨子培養的轅,沒了。
……
“上將軍。”
蒙驁看著這個兵卒,看著他手裏提著的屍體,有些驚愕。
這是這群兵卒第一次沒有他的命令行事,這也讓蒙驁將懷中的虎符握緊了一些。
“甚麼情況?”蒙驁怒斥了一聲,“本將的將令應該是駐紮休整罷!這是甚麼東西!”
“上將軍,令,不敢忘。”眼前兵卒絲毫沒有賠罪的意思,一張死人臉依舊平淡,“殺神,令,見墨家子弟,殺無赦。”
蒙驁瞬間就明白了,剛剛起的驚慌也就沒了。
畢竟他與白起還算是有些私仇,雖說不大,但是誰又說的準,白起會不會報複呢。
畢竟這群兵卒可是死人,殺了他蒙驁對他們來說也不過就是回家罷了,蒙驁可沒有自信,嬴政會為了他,跟白起硬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