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涵,其實我直到昨天,才從友人的電話裏,得知你要結婚的消息,在離我很遠很遠的城市。這十年,我始終無法知道,關於你的任何信息。而今,要與你牽手的人,和我卻是素不相識。我想,他一定很好,你現在好嗎?我整整尋覓了十年的那份真愛,現在就猶如兩輛相向而行的列車,在某一個瞬間錯過後,就一直載著你我,奔向了不同的方向。我想,我錯過的,也許是我今生再也無法追回的愛,盡管我已傾注了很多很多的不情願和不舍。
你送我的那本詩集,仍舊天天放在我枕邊,隻是有了些破舊。但扉頁上,你清秀的題字,還是那樣地醒目:“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每每我翻開這本詩集時,我的腦海裏,總是會浮現出,你用微顫的雙手捧著書,脈脈含情的眸子注視著我,彤紅了的臉龐,和語無倫次的話語。當我接過書,也用情回望你時,你害羞地低下頭,用手絞弄著你那烏黑的發辮,淺笑著,帶著怦怦的心跳。我相信,那個時候,你把愛和心,與詩集一起交給了我。秋涵,你知道嗎,在那個瞬間,我是那麼那麼地幸福,我是那麼那麼地滿足。我在心裏暗許:我要用愛,嗬護你一生一世。可是現在,你將要把愛給了另外的人,留給我的,隻是那本已殘破的詩集,和十年尋愛的光陰。
秋涵,我從廣州回來的時候,你已經走了,和你的家人一起。聽鄰居說,你們一家人,坐著拉家具的大卡車,在一個黑夜裏,搬家走了。我問了很多人,有的說搬去湖南,有的說搬去四川。我沒有了你一家人的一點消息。於是,我在尋找你,在尋找中,我整整漂泊了十年。秋涵,我可以對天起誓,自從接受你的愛,我就把它放在心裏最最重要的位置上,精心地嗬護著,害怕失去,直到現在,我依舊苦苦地相守著,期待你再次出現。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很孩子氣,很傻。
我還是決定了,要去參加你的婚禮。哪怕隻是遠遠地看著你。我會和你的好朋友一樣,給你送大束的鮮花,最美最好的那一種。我猜想不出,你現在的模樣,或許此刻,你已經完全忘記了我。在一天細雨紛飛的深秋,我踏上了火車,走向有你的遠方城市。我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你,秋涵,連做夢都想,真的。我不怕別人說我沒有男人味,沒氣魄。但隻要是為了愛,我什麼顏麵都不會顧。哪怕是我所有的自尊,我也願意全部放下。
沒想到,你居住的那個城市那麼的大,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要舉行婚禮的那個教堂。我租了車,躲在車裏,在離教堂門口不遠的一個角落,靜靜地,傻傻地等待著你婚禮的開始。終於,你出現了,披著潔白的婚紗,宛如天使。你還是像十年前一樣,青春靚麗,嫵媚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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