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輝心下情緒最是複雜,他下意識就想護著嬌弱的江雅蘭,又因江一斐的爭奪暗爽。
江雅蘭紅著臉說不出話來,李巧芝輕輕捅了捅愣住的江偉業。
“你還嫌不夠丟人?”江偉業斥責道,“你姐姐馬上要和方輝舉辦訂婚儀式了。你再胡言亂語看我怎麼收拾你!”
“開個玩笑。”江一斐揚眉挑釁一笑,“前任嘛,就像一張百元大鈔掉進馬桶,普通人撿了惡心,棄了可惜。可我,不差錢。”
方輝本來還飄飄的心情此刻跌落穀底,帶著濃烈的不爽陰沉看向江一斐。
這個女人竟然把他比作馬桶裏的錢。
江雅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看著江一斐:“妹妹,不能好聚好散嗎?強扭的瓜不甜。為什麼要鬧得這麼難看。”
“好聚好散?笑話。”
她江一斐的字典裏就沒有好聚好散這四個字。
“我的好姐姐,你不用處心積慮要離間我和你的哥哥。”江一斐抽了張餐巾紙,細細擦拭手指,“你趨之若鶩的,我從未放在眼裏。”
“江一斐,注意你的說辭。”方輝動了怒,抵著後槽牙沉聲警告。
“噢,我是說錯了,你連我的前任都算不上。大家慢用。”江一斐起身徑直出了家門,絲毫不顧忌暴怒的江偉業。
氣憤不已的四人表麵再粉飾太平,這飯也是吃不下去了。
江偉業重重歎了一口氣:“等你們訂了婚就好了。我會好好教訓教訓她的。”
方輝並未接話,江偉業有些尷尬,江雅蘭垂在身側的手不由緊握。
李巧芝到底是過來人,桌下輕輕踢了踢江雅蘭,讓她沉住氣。
方輝借故離開,江偉業也氣得回了房間,江雅蘭委屈得要掉淚。
“方輝哥哥似乎有些不願意和我訂婚。”江雅蘭薄唇緊咬,她明明已經搶過來,江一斐那個賤人卻使旁門左道。
她記起來了,江一斐陰測測地說過,得不到的就要毀掉。
“方家家教嚴厲,你找個機會讓他犯錯。”李巧芝壓低了聲音。
江雅蘭臉色微紅卻還是幾不可聞應了一聲。
江一斐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這份安逸閑適的心情在路過一家酒吧微微一頓。
酒吧似乎無形被劃分成兩塊,一塊是熱熱鬧鬧的人群,燈紅酒綠恣意發泄,另一塊是清冷寒氣,好似要與這人間割裂開來。
江一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裴千熠似乎有什麼心事,俊朗至極的臉頰帶著些許落寞。
長得帥還有錢的人,竟然也有煩惱?這可真是有意思,脫下白大褂的裴醫生,又是另外一種感覺,卻同樣是天人之姿,猶如神祇。
絲絲寒意升騰,裴千熠一個人坐在寬大的沙發,遠處的美女們蠢蠢欲動,卻對他那強大冷冽的氣場望而卻步。
江一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校服,拿出身份證踏入了酒吧。
“哇,竟然來了個學生。”
“來學生不稀奇,穿校服就有點兒厲害了,哎!她朝著那極品帥哥走過去了!”
“我賭一杯,她會被拒絕。”
“那是肯……”妖豔無比的女郎身著寸縷,“定”字還未脫口而出,江一斐已經走到裴千熠身旁坐下。
本來是寒意逼人的氣場,似乎在女孩子過去的瞬間就變了,就好像凜冽的冬日罕見的暖陽,給人一種無比溫暖的愜意。
竟然是無比的和諧。
裴千熠早在江一斐踏進酒吧的時候就看見了她。
“江一斐,放學不寫功課?”
侍者過來微微躬身:“您好女士,需要喝點什麼?”
江一斐看也沒看酒單:“一杯血腥瑪麗,謝謝。”
裴千熠俊顏冰冷,聲線低沉:“橙汁。”
江一斐無所謂聳聳肩點頭同意,橙汁就橙汁。
她是比較好奇,裴千熠這是怎麼了。
江一斐心下有些激動,她一直沒什麼上心的,頭一次對一個人有了很大的興趣。
她靠回柔軟的沙發放空,酒吧裏的一切在明明暗暗中顯得光怪陸離。
身側的裴千熠俯身過來,察覺到男人的動作,她警覺轉過臉。
俊朗的容顏越來越清晰,她的視線無法控製直勾勾望著他凜冽的薄唇。
江一斐呼吸一滯,鼻腔縈繞的全是他身上無比好聞的清冽香味。
四目相對,酒吧的背景音樂似乎也變得低沉曖昧。
她纖長的睫毛輕顫,他燦若星辰的雙眸深邃幽遠。
他他他……他這是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