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舉三千丈,朝著李太後便舉起了雪亮的橫刀。
“慢著!”潘美看著哭成一團的母子倆,心中一慘,叫道:“這兩個先等一等罷!”
“啊!”不遠處長長的一聲慘叫,石重信的腦袋骨碌碌地滾到地上,一腔鮮血四處噴濺!
便轎之中,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潘屠夫!你要把石家斬盡殺絕啊!”崇政殿內,桑維翰悲憤地大叫。
“快上!快上!”看著螞蟻般剛爬上城垣的河東軍居然馬上被從宮城城垣上被趕下來了,李萬超勃然大怒,“嗆”地一聲抽出長刀,帶著十餘
名親兵狂奔上前,劉信不得已,也快步跟上。
”啊!啊!啊!“長長的慘叫不絕於耳,七八名潰退下來的軍士被李萬超及其手下一刀砍死,鮮血濺了個滿頭滿臉,李萬超腳步不停,率領眾
親兵一邊大步前奔,一邊手刃數十名潰兵,終於把潰兵們擋住了。
看著滿麵驚愕的河東軍士,李萬超揚刀大叫道:“男子漢大丈夫,立功受賞就在今日,進者生,退者死!”
向鐵牛吃力地駐著長刀,借著已經毀壞大半的城碟,伸出半邊臉,看到城下大約三十餘步外,一名軍官正在揚刀大叫,河東軍潰兵們慢慢聚集
,開始轉向,還要朝著宮城這邊湧過來了!
“還有箭手嗎?!來個箭手!快!快!那名當官的!”向鐵牛伸出烏黑的手指,指著城下,焦急地喊叫道。
虞侯李超猛咳幾聲,胸膛裏像拉風箱似地喘了兩口氣,左手掙紮著拖過沾滿血肉的硬弓,右手從血糊糊的地上扯過一杆箭羽亂糟糟的長箭,伸
手抹一把臉上的血汙,勉力拉彎硬弓,搭上長箭,倚著城碟,顫顫巍巍地舉起弓箭,卻發覺連閉上右眼的氣力也沒有了,罷了!罷了!盡人事
聽天命罷!李超略微瞄一瞄,右手拇食二指一鬆,弓弦“崩”地一響,長箭“蚩“地一聲,射將出去。李超全身氣力用盡,喉頭一甜,“哇”
地吐出一口黑血,一頭栽倒在城牆上。
李萬超看著河東軍重整士氣,又嚎叫著部衝向殘破的宮城,心中大為欣喜,轉頭對劉信道:“就是這樣!咬緊牙關,打他半個時辰,無論攻不
攻得下,都足夠了,劉將軍便可讓他們下來歇息,俺這便去後門。。。。。。”話未說完,一支長箭無聲無息地飛來,正正插在李萬超脖子上
,一時眾人都驚呼不已,李萬超愣了一愣,伸手將長箭拔下來,睜大雙眼看著血淋淋的箭頭,滿臉不相信的神情,雄偉的身軀直挺挺地倒了下
去,脖項上一個指頭大的傷口血如泉湧!
“快!快扶下去,叫大夫來,李都指揮使受傷了!”劉信像中了箭的兔子似地,跳將起來,大聲尖叫,李萬超的親兵痛悔不已,連忙七手八腳
將主將抬下,撞開擋在身前的河東軍士兵,疾步後退。
眼見大將受傷,生死不知,剛剛還士氣如虹的河東軍士兵一下子又像泄了氣的皮球般,還沒有登上宮城便退將下來,李萬超重傷,劉信無心指
揮,群龍無首的河東軍居然全部連爬帶滾地退出一裏多地。
“來個能喘氣的,去崇政殿通報一下,河東軍退了!”向豐收像被抽掉了脊梁骨似地,癱坐在城牆上,有氣無力地叫道。
天將近午,是時候該出兵了!王審琦領著親兵在村口等候,卻發現先行出村的,竟然是一大群隻有鞍具,沒有韁繩的戰馬,奪剌,樸裏篤,常
哥帶著數百名將要出戰的契丹人居然隻穿著小衣,一身輕便短打,左手提著皮鞭,右手執著長長的套杆,這些契丹人馬背之上,還放著一捆一
捆的繩索,馬股之後,都係了兩個鼓鼓囊囊的皮袋,皮袋口都有黑色的油漬。出了村口,這群契丹人不忙出行,隻是從一匹馬背跳到另一匹馬
背,將長長的繩索通過鞍橋,把一匹匹馬都串將起來,四五十匹馬為一列,排了六十餘行。
大為驚奇的王審琦打馬上前,詢問生性較為開朗的樸裏篤,把戰馬牽出來組列這個馬陣,卻是為何?樸裏篤隻是笑笑,道:“這個俺可不好說
,王將軍不妨問一問我家元帥便是!”伸手一指,耶律衝率著穿有輕甲的正軍出來,左手何魯不,右手撒合,神情肅穆,麵色如鐵。
王審琦一時也不好打話,隻得打馬跟著大隊。何魯不指揮著二千餘騎軍,圍著中間的近三千匹戰馬組了一個大陣,多張旗幟,遮護中軍。
“莫非契丹人想虛張聲勢?”王審琦納悶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