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四次晉遼大戰 第十五章 霸王行動(1)(1 / 2)

張信奴心知懲戒營中軍士,大多曾是各節鎮中的牙兵,算得上是精悍勇猛,隻不過石重貴對這等動不動就鼓躁請賞,殺將立帥,擾民害民不淺的暴兵壓根就不感冒,死得越多他越高興,恨不得一天之內就全死光了!整個征戒營裏,石重貴念茲在茲,天天惦記著的,也就是那麼一個人,隻可惜這人腦子壞了,石重貴多次想把他從泥坑裏拉出來,他都不幹!

石重貴又道:“本來渡海作戰,夏季最為適宜,原打算著朕這邊從初秋打到明年春季,把契丹人逼得緊了,看看會不會把鎮東關的甲兵給撤了,沒承想朕隻出兵不到二百裏,契丹人就忍不住把鎮東關的兵往回拉-----看來契丹國內情勢,實在不是太妙啊!嘿嘿,朕倒還真想長驅直入了,不知一口氣衝到上京,倒底誰輸誰贏呢?”

張信奴心中一驚,忙道:“契丹有昏君如此,加之內亂不斷,國勢日頹,我大晉正蒸蒸日上,不久必成壓倒之大勢,怕是不必急在一時!”

石重貴哈哈一笑,伸出右手食指,虛點一點張信奴的額頭,道:“你們不就怕朕心太急,走了昏招嗎?!放一百二十個心罷,兵事凶險,朕自然曉得,不過就是心中想一想罷了!”

張信奴心中暗暗鬆口氣,道:“是!聖上英明!這時節天氣轉涼,但海邊風向多變,偶爾還是會有南風,幽州這邊,攔子馬都已經把路探得差不多了,微臣呆在幽州,用處不大,俺想到登州去,幫助仲詢把握從鎮東關送來的鴿書,如遇合適風向,或可斷然行事!”

石重貴略一沉吟,道:“也好,你便去登州便了!潘美那人,一向難得聽進別人的話,進了懲戒營,性情更是大變,登州刺史郭廷謂,造船航海是把好手,但他怕是鎮不住懲戒營那幫惡人!朕不時聽王峻說,懲戒營在登州名聲甚惡!你去了也好----同學的話,他總得聽一聽罷!”

張信奴不自然地笑一笑,錦衣衛都指揮使王峻,對於錦衣衛內的武備學生都相當看重,尤其是善使飛鴿遞送信報的張信奴,因此錦衣衛探子在大晉境內境外的偵報,差不多都有抄送一份過來,從登州那邊的偵報看來,郭廷謂算得上盡忠職守,不遺餘力,潘美則是窮凶極惡,對登州府衙需索無度,船隻給養,兵器旗幟,都是想方設法無所不用其極弄到,沙門島上數千惡徒又是操船,又是泅渡,等得泳技精熟,操船自如時,沙門島離陸也不過就六十裏上下,軍漢操船如飛,不時上岸騷擾,有潘美約束,雖然不至於犯軍紀,但也弄得雞飛狗跳,民心惶惶,但郭廷謂心知潘美是簡在帝心的人,自已一介降將,得今日富貴已是萬幸,哪敢上表去說懲戒營的事情?登州周圍,又是錦衣衛重點布控之地,消息隻能進不能出,疑似契丹探子不知道殺了多少,如此詭異之地,外人都不敢來。

“是,微臣今晚便出發,到沙門島上坐鎮,必不讓仲詢以身犯險!”張信奴趕緊給了皇帝校長一個最喜歡的準信。

果然,石重貴喜笑顏開,道:“仲詢這人,好勇鬥狠,在懲戒營實在是受委屈了,偏偏他把那些流氓惡棍都當成自已的兵,一定要在一起,還要帶隊衝鋒,這哪兒跟哪兒嘛!那就是一群垃圾,仲詢不要跟垃圾呆久了,自個也變成垃圾!還是要及時的抽身,放著朕在這裏,想再帶好兵,不就是一個口諭的事情嘛!”

石重貴興致一來,口裏邊胡言亂語,張信奴聽懂一半不懂不半,不過聖心難測,他也隻是隨口應承了。

“你替朕帶一個口諭給仲詢,這次拿下鎮東關,朕就把近衛澶州軍的軍旗授給他!”石重貴靠近了張信奴,低聲道。

耶律休哥剛剛巡視完錦州南麵的徒河一線,回到軍營,就聽得部下軍士說有人從鎮東關過來找他,他想了一想,實在是想不出自已在千餘裏外的鎮東關還認識什麼人,越想越是不對,心中疑雲頓起,自已現下雖然也算是一員重將,但曾經是耶律安博弟子的大帽子可是要戴定一輩子的,朝中忌恨自已的人絕不算少,可別不小心讓人給害了!當下讓一名親軍將疲累的馬匹牽去喂料,再叫齊十餘名親兵頂盔貫甲,手掛長短兵器,立於詳穩帳中埋伏好,再讓軍士把那人帶到詳穩大帳前來。

耶律休哥也是全身衣甲齊全,自站立在大帳之前,看著軍士引過來一名老者,身形佝僂,牽了一匹瘦驢,看看卻是有些眼熟。

“契丹石家奴!”耶律休哥叫道,總算是認出來了,當初重新組建鐵鷂軍,契丹石家奴出力不小,還當過一陣子耶律休哥的師父,要不是訓練之中摔斷了大腿,再也騎不得烈馬,說不得求才若渴的北院樞密使耶律安博會破格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