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三尺,寒氣淩人,開始還是零星的雪花,在空間裏印出周圍的景象,而一轉眼,風暴帶著雪花旋轉了起來,整個車站仿佛被拉入了冰河時代,四散的廢墟凍得堅硬,玻璃上的冰花瘋狂生長著,直到玻璃破碎。
電火行空間,從車站漫出的寒氣凍結了方圓百米的水窪,地麵結冰,還沒落在的地麵的雨滴成了冰雹砸在冰麵上,昏暗的路燈忽明忽暗,最終還是被這寒氣終結了光亮。
悍馬h2裏的淩風冷不盯防地打了個寒顫,於是坐起打開了空調,車窗已被冰花覆蓋,但間隙間他還是能看到外麵的景象,冰河世紀的城市就在眼前。
寒氣如同無縫的針氈一樣紮在殤窿之丘的肌膚上,隻是寒氣就不得不令他打開了契約,然而領域圖案竟隻展開了腳底那麼大,再欲要擴張就被寒氣阻擋了。
殤窿之丘看著腳下可笑的圖案領域愣住了,咬牙切齒地裂開了嘴角,幽黃尾焰在寒氣下慘淡得像是不存在一樣,殤窿之丘意識到自己玩過頭了,這瘮人,恐怖的領域力量他再熟悉不過了,萬裏冰川,冰動山河,都隻是在他的一念之間,而眼前這偌大的空間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暴風於身後出來,帶著殤窿之丘的頭發向前雜亂掙紮,就像是要逃離這裏一樣,殤窿之丘緩緩轉身,就在他轉過一半時,銀光如流,風馳電掣,殤窿之丘根本沒看清那是刀光還是人影,隻是在恍惚的瞬間隻感覺自己少了什麼,身體僵硬在原地,殤窿之丘轉動眼珠看向自己的右邊,半截手臂沒了,傷口處不斷流出黑色如夜一樣的氣息。
跟著右臂一起的還有大姐宋芸汐。
殤窿之丘的瞳孔漸漸擴張,與之相隨的還有內心的恐懼,畏懼寫在了他臉上,那寒氣逼人的壓迫感就在他側邊,與生俱來的君主威嚴,這是殤窿之丘自見到他至今永遠達不到的地步,五帝二王的頂點,二代神的頂點,這頂點直抵一代神同樣的高度。
冰麵印出殤窿之丘的掙紮麵孔,那隻被切開的右臂上,懸掛的黑夜被紫色氣息拉扯回手臂,紫色氣息相互纏繞凝聚成了新的手臂,殤窿之丘舒展著自己的新爪,緊而握緊了拳頭,利爪滲入肌膚發出嘶啦的清脆聲,就像搗碎冰渣一樣。
殤窿之丘擰扭著自己的身體轉向了暴風方向,風眼中,唐浩宇居高臨下,形如幽魂的白色氣息縈繞在他周身,風暴中心的雪花並不肆虐,反而輕柔如同枝葉,這些雪花落在唐浩宇身上泛著銀色光輝,似乎是在治療唐浩宇受的傷。
同在暴風中心的還有大姐,包裹大姐的不再是金色繈褓,而是流動如溪的潮雪,唐浩宇正看著潮雪中的大姐,與剛才明顯不同的是,大姐終於放鬆了下來,帶著灰塵的臉上隱約露出了一絲笑容,唐浩宇也跟著撩動起輪廓,很淺很淺。
而在殤窿之丘轉過身看到唐浩宇時,真正讓他恐懼的不是暴風領域,而是唐浩宇右手的刀,漆黑刀身上銀光泛濫,這是很不好的預兆,這表示現在的刀魂已經抑製不住對靈魂的貪欲,迫不及待想要斬開麵前的靈魂,斬開他的靈魂。
“鬼刀·若銘。”殤窿之丘驚恐地看著上麵的銀光,他沒注意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說出刀名的聲音也是微顫。
而他話音剛落,唐浩宇的目光重重落在他身上,頓時,在殤窿之丘腳下看不到的深度,一雙銀色瞳孔猛然睜開,從瞳孔遺漏出來的氣息勾勒出花枝招展的圖案,直逼得殤窿之丘欲要下跪,君主的恐怖之處就在這裏,你再看到他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要下跪請安。
但殤窿之丘沒有跪下,他控製住了身體的本能反應,用獲得的新力量,金色氣息從他掌心流出,使勁抵抗著銀色瞳孔的威壓,一柄金色光輝的鐮刀出現在殤窿之丘手上。
殤窿之丘緩緩轉過視線去對上唐浩宇的目光,金色領域從他腳下擴張,範圍比自己原本的契約領域要大得多,這就是‘誓約’的力量,殤窿之丘心裏開始有了想法,他要用這力量去挑戰唐浩宇,看看自己現在的能力可以達到何種程度。
這力量隻是用在普通離人身上便達到了臨近神的地步,現在用在神體上會爆發出怎樣的力量呢?
想到這裏,殤窿之丘臉上的恐懼褪去了,轉而成了一種興奮,也不是什麼一定達不到的君主程度,他才不畏懼唐浩宇的威嚴,跟著目光堅定地對上唐浩宇。
銀色泛白的尾焰流露在唐浩宇的右眼,而他的左眼卻和失明了一樣,沒有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