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鈺嗤然一笑,眼底滿是不屑於冷漠。
“錯?朕何錯之有?那個孽種,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生……朕借著這個機會,一並除掉那個孽種,又有何錯之有?”
劉念卿實在無法理解,君鈺的做法。
她又退後幾步,眼眶裏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陛下是帝王,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對的。這一切的籌謀,都是為了鞏固大越國的江山。可是,人就該有最起碼的良知……我們可以對付罪惡之人,可以將壞人繩之以法,但孩子何錯之有呢?”
“不止青柚這個孩子,還有程慧穎那個流掉的孩子……陛下,程慧穎死時,我夜夜做噩夢,夢裏有個人,一直在和我說。因為我們作孽太多,所以我這一輩子可能都無法生育,擁有自己的孩子。”
這個夢,她從沒向君鈺提及。
她比誰都清楚,一旦提及此事,可能他們之間的關係,會降至冰點。
但是,不提起就不代表,這件事真的不存在。
他們夜夜都同床共枕,無數次的纏綿,這麼長時間了,她的肚子始終都沒半點動靜。
她一直都在渴求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可是,她一直渴求的孩子,卻成了君鈺籌謀的工具與武器。
劉念卿低下頭,哽咽著聲音道:“陛下,我想,我真的不適合當皇後。我真的不適合站在你身邊……我做不到,麵對無辜生命,如此冷血無動於衷。”
從這一天後,劉念卿便將自己關在了寢殿內。
她誰都不見,甚至夜不能寐。
而君鈺也沒去鳳儀宮,主動找過劉念卿。
兩個人關係,自那晚起,徹底有了隔閡。
綠屏曾經,私下裏悄悄地勸過劉念卿,身為帝王者,陛下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若不這樣做,恐怕那龍椅,根本就無法坐穩。
這些道理,劉念卿自然也懂。
站在君鈺的角度看,他身為皇帝,為了國家利益,為了鞏固皇位,他可以犧牲所有人,犧牲所有他覺得能犧牲的東西。
可是,她不是皇帝,她隻是一個從小接受封建社會教育的女子。
她無法理解他的做法,一時間更無法接受,她一直仰慕的人,居然是個手腕冷血,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人。
趙迎春自然也收到了,帝後不和的消息。
她獨自端坐在寢殿內,眼底掠過的滿是笑意。
她自是了解劉念卿的,她從小便是一個柔軟善良到極致的女人。
既善良,又愚蠢。
像她這樣的女子,如何有資格坐上皇後之位,成為君鈺的另一半?
她根本就理解不了,君鈺身為皇帝的難處。
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們之間,根本就無法走得長久。
趙迎春眼底,閃過幾分冷芒。
既然如此,她不妨將他們的關係,再推動一把。
趙迎春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
她將瓶塞打開,將瓶子裏的藥粉,倒入了自己的嘴裏。
藥粉吞下肚腹,沒過多久,趙迎春便吐出了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