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林若芷繼續恢複練習,連琥珀的架勢都有模有樣了。這兩日不必去醫館,閑來無事,林若芷捧著醫書專心看著。
亭上微風拂過些許涼意,林若芷放下手中書卷。頃刻之間風雨來臨,亭下荷花池中點點漣漪,荷花在風中搖曳,花瓣落入池中。林若芷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似是這樣的生活還是以前自己最夢想的,現在卻因為這樣的際遇真實擁有了,隻是這種安逸的生活,不知道能夠維持多久。
林若芷突然嘲笑自己,哪有什麼安逸,不過是努力維持得來的。用過午飯,想著明日得早些去醫館,就起身到藥房去配置掌櫃的新藥。明日宮宴琥珀是不得入內的,隻能等在宮門外。出了藥房已是傍晚時分,日漸西斜,光暈煞是好看。明日午膳後入宮,一早便要去為掌櫃施針,想到此處,林若芷吩咐琥珀準備些吃的,吃過之後,就早早歇息了。
寧王府內
莫風問道:“王爺,明日宮宴,你可要去?”楚天耀回答道:“明日宮宴勢在必行,我不去,這接下來的戲便不好看了。”莫風看著自己的腹黑王爺,當真讓人不敢接近。楚天耀吩咐莫風道:“明日讓暗衛在宮外守著,怕是宮宴結束,不會太平。”莫風神色凝重回道:“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翌日,林若芷一早便帶著琥珀來到醫館,行針完畢又留下藥囑咐掌櫃,這幾日他有些瑣事,不能來,讓他嚴格遵照她的話,按時服藥。掌櫃莫敢不從。林若芷問道:“小七這幾日沒有給掌櫃添麻煩吧?”掌櫃答道:“麻煩不曾,小七這孩子對藥草敏感,現在每日分辨藥材歸類,已經做得得心應手了。”林若芷有些驚喜,隨即說道:“若是如此,隻怕還要掌櫃費心教導了。我還有事,不便久留。今日先告辭。”
回到相府,林若芷吩咐琥珀替她將之前的粉色宮裝準備好,簡單用了點吃食。林若芷對琥珀說道:“梳個簡單的流雲髻就好,略施粉黛就行。把那隻玉蝴蝶流蘇步搖簪上就行。”琥珀說道:“小姐今晚寧王會來,您就打扮這麼素淨怎麼行。”林若芷說:“這宮宴我是第一次參加,隻要不失禮就行,不用刻意裝扮。”琥珀還想說什麼,卻被林若芷打斷道:“好了快些吧,一會趕不上時辰可是大罪。”琥珀沒法子隻好照做。
其實這樣的林若芷更加明媚動人。收拾好後到花廳辭別眾人。林落嫣今日穿的是老夫人送的金線蝶花雲錦緞羅裙,頭上梳著八寶髻,雲鬢帶八寶金釵,頭頂帶牡丹發鈿,斜插簪著金鑲玉的流蘇簪,真是璀璨奪目。反觀林若芷的素雅,也別有一番風趣。丞相覺得不失體麵就好,李氏則是心中暗諷,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林若芷卻不在意,也不想去揣測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隻是對著老夫人說道:“祖母近來可是身子好些了?”老夫人回道:“若芷丫頭的法子真是管用,我已經睡了好幾個好覺了。今天去了宮宴自己多小心些,我這留了些馬蹄糕,等你回來讓王嬤嬤拿給你。”老夫人因著最近身體變好,格外喜歡林若芷,不免對她多了幾分關心。一旁的林落嫣氣的攥緊袖子,不過想到今晚之後,她就不能再囂張了,就稍稍平複了些。
林若芷和林落嫣告別眾人,上了丞相府的馬車。林落嫣開口說道:“妹妹穿的如此素淨,不如把我這八寶釵給妹妹簪上,也好顯得有些貴氣。”林若芷淡淡笑道:“大姐姐今日這身當真相得益彰,貴氣逼人,今夕閣裏的主也比不上姐姐,妹妹帶上怕是壓不住這八寶簪,姐姐帶著就好。”林落嫣暗自得意,卻總覺得怪怪的。她當然不知道這今夕閣是京中的清官之流(清官隻是附庸風雅),裏麵的頭牌雲夢姑娘可是京中名仕肖想的對象。林落嫣真正明白的時候,氣的半死,竟然將她比作清官之流。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