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從三人頭頂上方緩緩降下,降至半空之處,驟然停頓,淩空懸浮,似乎重力的法則已對他失去了作用,此人正是已邁入半仙行列的太乙道教主。
何謂半仙?就是已結成金丹聖胎,就差最後一步顯聖,羽化飛升的奇人,這種境界是為半仙,也可叫做準仙。
“你就是太乙道的教主?太乙道興起於先秦這個大道林立的時代,但偏激的修煉方法令人所排斥,最終沒落凋零於曆史的長河之中,難道你還妄圖複興太乙道從前的榮光。”
王凱收斂氣息,緩慢起身,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絲毫不懼於半仙之身的太乙道教主。
“少年,你以為奇遇在身,便可有恃無恐?求道成仙之輩,人才濟濟,在這個貧瘠的俗世之中,你可以淩駕於眾人之上,卻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簡單道理。”
太乙道教主,負手淩駕於半空,黑色氣霧包裹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麵部表情是喜是怒。
“就算你強大至極,‘道心’堅定,但我同樣不能接受你的道,即便你天生重瞳,擁有與生俱來的神通,但隨意將人殺害,處以私刑,豈是修仙煉道之輩,不修人道,還敢窺視仙道。”
王凱字字鏗鏘,實則是在恢複實力,倘若對方大開殺戒,縱然不能力敵,也可抽身逃遁,他此刻真正感受到了什麼才叫做強大,這種強大是從心靈上,就被壓得差點窒息。
而一旁的風雪雷霆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像他們這種天生擁有異能的強者,豈會被輕易震懾,隻是對方過於強大,單憑精神上的震懾,就快讓二人心靈感到搖搖欲墜,仿佛墮入幽冥。
“哈哈哈!我殺之人,都是該殺之人,他們道德敗壞,人性泯滅,能夠攀附到現在的位置,都是靠不擇手段,欺民霸勢而來,古往今來視作人魈,人魈豈是人?殺人魈替我證道,有何不可,又為何不能?”
太乙道教主洋洋灑灑幾句話,精辟深刻,似乎理由充分,根本沒有被質疑的資格,這當然也是有力量來作為堅實後盾的原因,你沒有力量,誰還和你白扯,道理是兩個勢均力敵的人所爭論的話題,
沒有力量就別談道理,說什麼都是廢話。
“就算你殺的這些人,算不上什麼好人,也可能違背過自己的良心,甚至就沒有良心,但也輪不到你來處決他們的性命,你對國家的法律視若無睹,國家怎能留你性命,就算你自持神通,逍遙於法外,
但茫茫天道又豈可讓你肆意屠戮,你殺這些人,還不就是為了一己私欲,妄圖成就真仙之體,所以說左道就是左道,雖強大,卻難存,這就是你太乙道統為何凋零於世間的真正原因。”
王凱一步不退,據理力爭,“道心”堅定不移,誓死不妥協對方之淫威。
“不錯不錯,‘道心’初建就如此堅定,實則不易啊!看你天才橫溢,又風華正茂,本不想斷你證道之路,但你強行來阻,妄圖以你之道撼動本座之道,那對不起!道不同不相為謀!今天就讓本座踏過你的道,
豎立本座的道,要滅你道心何其簡單,身死自然道消!”
太乙道教主,雖然語出驚人,句句在理,但王凱始終堅持自己的道,否決對方的道,說白了就是自以為正,那自然就視他為邪,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句話很好的詮釋了他們無畏的爭論。
而爭論不下去了,自然就是以實力為尊,太乙道教主一語洞穿了王凱的心靈,既然改變不了對方的道心,那就將它毀滅。
“王凱兄弟,這邪道太強了,還沒出手,氣勢已經完勝我們了,如果不能力敵,不如抽身逃遁,我們可以申報組織,派遣更為強大的成員進行剿滅。”
雷霆何等人物,天生神力在身,絕對的強者,但麵對太乙道教主,竟然心生膽怯,雖不能說他怕死,但這也是正常的,對方強大到沒邊,至少是現在他們幾人難以撼動的力量。
“哼!特異小子,你們還走得了嗎?之前籌劃搗毀本座根基,本座了然於心,你們在這大廈附近滯留了好幾天,明察暗訪,本座豈能不知,故意不打草驚蛇,顯露我太乙道的神威,是以免你們破壞最後一個人魈的計劃,妨礙本座大事,所以才留你們到今天,
後來你繞出大廈,找個僻靜的工地試探這個叫王凱的小子,這小子是本座算漏了,還是葬月這個沒用的東西給招惹來的,不過也不要緊,現在對你們下手也一點不遲,將死之人,不足為懼,就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
別說本座此刻金丹已成,半仙之體,就算還未結成金丹聖胎,要殺你們幾人,還不就如屠雞宰狗。仙凡之間的差別,完全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小小的掌控雷電,驅使風暴,在凡人看來,已屬逆天之威能,
但和仙道之界相比,完全就是神龍和螻蟻之間的距離,本座就快飛升,也不和你們囉嗦,自命不凡者,糾結死於自以為是的無知。”
太乙道教主,不急不慢,語速平常,聲音就如金屬在摩擦一般,是一種腹語,絕非本人的聲音。他一語道破所有的事故,原來早就知道了三人的預謀,重瞳之人日觀千裏,與生俱來。對周圍的事情,洞若觀火,任何外部構成威脅的力量都會被察覺,除非你道行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