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揚看著她清清柔柔的樣子,心中也是一動,隻得暗自壓下,他們夫妻來日方長,終有一日,他這個小媳婦會接受他,不會再怕他。
念及此,秦北揚收回了目光,大步去了院子。
見他走了,沈雲瑤心口一鬆,一旁的秦子安已是圍了上來,許是孩子天性敏感,誰對自己好心裏都清楚,雖然沈雲瑤昨日才嫁過來,可秦子安卻已是十分喜歡她,對著她咧開嘴就笑,沈雲瑤看著孩子的笑容,眸心也是一軟,忍不住露出了笑靨,撫了撫秦子安的小臉。
她洗好了碗筷,將灶台打掃的幹幹淨淨,看她做著家務,秦子安隻乖乖地坐在一旁,玩著自己的泥偶,也不去吵她,見孩子這般乖巧,沈雲瑤唇角噙起一絲笑意,聽著外麵砍柴聲,沈雲瑤的眼睛透過窗戶,向著外麵看去,就見丈夫正一次次的揮舞著斧頭,即使隻是看著,也足以感受到他付出的力氣。
沈雲瑤瞧著,倒是感念起他的辛苦,隻壓下心頭的羞怯,去為他倒了一碗茶水,送到了他麵前。
“歇一歇,喝口水吧。”沈雲瑤的眼睛落在丈夫身上,就見他的裏衣已是被汗水打濕,露出了精壯了胸膛。
沈雲瑤臉色一紅,慌忙垂下眼睛,不敢再看。
秦北揚從她手裏接過茶水,一飲而盡,他將碗遞給了妻子,就聽自己的小媳婦聲音很輕的和他說了句:“你這樣,會不會著涼?”
“習慣了,不會。”男人的聲音沉穩有力,他心知沈雲瑤是擔心自己,眸底便是浮起幾分暖意,隻告訴她:“回屋吧。”
沈雲瑤點了點頭,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看見他額上的那些汗珠,沈雲瑤頓了頓,終是取出了一方帕子,遞給了丈夫,細若蚊哼般的吐出了幾個字:“擦一擦吧。”
說完,沈雲瑤便是端著碗,逃也似的回到了灶房。
秦北揚握著那一方帕子,就見那帕子一角繡著一朵小花,清清秀秀的樣子,他看了片刻,也不用,隻將帕子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眨眼,沈雲瑤已是嫁過來三日了,秦北揚雖比她大了些,性子也沉默了些,可如新婚夜中他與她說的那句話般,他對她的確是極好,從沒有欺負過她。家裏的重活累活也從沒讓她沾過手,但凡家裏有什麼好吃的,他也是全留給了她和孩子,這一舉一動,沈雲瑤都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體貼和照顧,她心底也漸漸接受了這一門婚事。
晚間,剛安頓好秦子安,沈雲瑤坐在床前,就見是秦北揚走了進來。
看見他,沈雲瑤已不像初嫁時那般慌張了,可還是有些羞澀。她看著秦北揚在自己身邊坐下,男人看了兒子一眼,見孩子已經睡熟,一旁疊好的衣裳上劃破的地方都已被細細的補好,那細密而整齊的針腳,讓人一看就知道縫補的人女紅極好。
秦北揚想起這兩日,孩子不僅穿的整齊了,就連身上也都是幹淨的,念及此,男人向著沈雲瑤看去,說道:“子安淘氣,這兩天辛苦你了。”
沈雲瑤聽了這話,便是連忙搖了搖頭,“子安很乖,我不辛苦的。”說完,沈雲瑤頓了頓,又是很輕聲的補了一句:“你每日都要上山砍柴,你才辛苦。”
聞言,秦北揚心中一軟,他看著沈雲瑤露在衣袖外的小手,便是情不自禁,將她的小手握住了。
沈雲瑤一怔,男人的手指修長而有力,許是常年握著斧頭的緣故,他的掌心滿是陳年的老繭,帶著手心中的溫熱,輕輕的咯著她的手。
沈雲瑤的臉龐漸漸紅了起來,她沒有掙脫,隻低下了頭。
便是這一垂眸,沈雲瑤瞧見了秦北揚的衣角上也是破了的她的睫毛微微顫著,和他說了句:“你這衣裳也破了吧,我給你補一補。”
秦北揚聞言,烏黑的眸子便是微微一亮,他沒有說話,隻是將自己的外衫脫下,沈雲瑤取來針線,隻十分用心的為丈夫補起了衣裳。
秦北揚看著她姣好的側顏,隻覺此時此刻,有一股寧靜而溫馨的情緒充斥在自己心口,緩緩流淌到四肢百骸。
沈雲瑤補好衣裳,唇角便是噙起了清甜的笑意,她抬起頭,與秦北揚說道:“補好了。”
秦北揚接過衣裳,眼睛卻還是落在沈雲瑤的那一抹笑容上,沈雲瑤察覺到他滾熱的目光,隻覺莫名的心慌起來,她剛要躲開他的視線,就見秦北揚再次握住她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睛問了一句:“還怕我?”
沈雲瑤不敢去看他,隻輕輕地點了點頭。
“別怕,我不會勉強你。”秦北揚的嗓音低沉,令人沉醉。
沈雲瑤忍不住向著他看去,燭光下,他離自己那樣近,她能看見他深邃的眼睛,在他的瞳孔中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秦北揚看著她昂著腦袋,那一張白淨的小臉上透著幾分茫然,怔怔的看著自己,那股神情純稚而嬌柔,說不出的讓人心動,他看在眼裏,胳膊一個用力,便是將她一把抱起,坐在了自己的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