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瑤看著孩子澄澈的瞳仁,一顆心便是十分柔軟,她環住孩子小小的身子,與秦子安道;“娘也想子安。”
一旁的沈母瞧著女兒和繼子這般融洽,麵色雖有些不愉,但心底終究也覺得欣慰,又見女兒經過這幾天的歇息,身子已是好轉,沈母便是收拾了一番,與秦北揚叮囑了幾句,讓他照顧好沈雲瑤,自己則是回到了沈家。
秦北揚剛欲相送,沈母則是擺了擺手,“別送別送,在家看顧好雲瑤就成。”
秦北揚聞言,仍是將沈母送到門口,並向著沈母拱手行了一禮。
沈母看著麵前高大的女婿,臨去前卻是停下了步子,她的神情是嚴肅的,隻低聲道;“姑爺,我老婆子有幾句話,倒想說一說。”
“還請嶽母吩咐。”秦北揚聲音恭謹。
“吩咐倒算不上,我先前一直不願讓雲瑤跟你,估計你心裏也恨透了我。”沈母開門見山,“這些我也不理會,眼下雲瑤懷了你的孩子,我隻盼著你,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你都要對得住她,不管你以前是誰,可你現在,往後,你都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
“是。”秦北揚黑眸雪亮,與沈母點了點頭。
沈母又是看了他一眼,隻歎了口氣,“罷了,旁的我也不多嘴,我這就回去了,她們娘兩要有啥事,你讓人捎句話。”
秦北揚又是一點頭,待沈母走後,男人在門口立了片刻,沈母說的不錯,不論到了什麼時候,也不論他以前是誰,他如今都隻是沈雲瑤的丈夫,也是她腹中孩兒的父親。
天色微亮,沈雲瑤仍在睡夢中,隱約察覺到身邊的丈夫已經起身,她睜開惺忪的睡眸,果真見秦北揚已是下了床,在那裏穿著衣裳。
“夫君。”沈雲瑤聲音透著幾分剛睡醒的慵懶,她揉了揉眼睛,喚道。
“吵醒你了?”秦北揚淡淡笑了,將被子又為她掖嚴實了些。
“你要去哪?”沈雲瑤見丈夫要出門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去山上砍些柴禾。”秦北揚道,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家中陪伴著妻兒,家裏的餘柴甭說拿去賣,就連自己家也快沒得燒了。
沈雲瑤想起之前的黑衣人,心裏便是有些害怕,隻不願讓丈夫走。
“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秦北揚自然曉得她的心思,男人看了一眼外間的天色,眼下正是黎明時分,他再走的快些,大白天的,倒也不至於出什麼事。
“要不,我去將嶽母接來?”秦北揚又是道。
沈雲瑤搖了搖頭,這大清早的,倒覺得自己方才有些小心眼了,丈夫不過是去上山砍些柴禾罷了,又何至於將母親接來,平白惹得她擔心。
“那,你早些回來。”沈雲瑤的聲音很軟,她的小手攥住了丈夫的手指,話中的依戀隻讓秦北揚聽得清楚。
男人包住了她的小手,與她笑道;“好。”
說完,秦北揚的目光在妻子的小腹上劃過,他的眼睛裏透著溫柔的笑意,隻傾下身子在沈雲瑤的臉頰上親了親,而後在她仍舊平坦的肚子上撫摸了片刻,方才起身走了出去。
沈雲瑤有孕在身,比往日要更嗜睡些,她看了眼天色,念著給子安做早飯還早,她便是放下心,在丈夫走後又是沉沉睡了過去。
晨曦中,村民們大多還在酣睡,村道上並沒有人。
秦北揚昂首闊步,一路走出了村子。
樹林中,卻是隱藏著幾道人影,眾人屏住呼吸,直到見秦北揚走的遠了,其中一個方才開口道;“大哥,秦北揚走了,眼下正是咱們動手的好時機。”
那名喚大哥的男子微一點頭,道;“不錯,上頭交代過,不要打草驚蛇,也不要驚動村民,咱們隻需將小少爺帶走就是。”
“是,大哥。”眾人齊聲應道,看著眼前的秀水村,諸人對了個眼色,運出輕功,無聲的潛進了村子。
“娘,子安想跟你睡。”
沈雲瑤正睡得香甜,就聽一道糯糯的童聲在耳邊響起,沈雲瑤睜開眸子,就見秦子安抱著自己的小被子,睡眼惺忪的從自己的屋裏跑了進來。
“子安,快進來。”沈雲瑤擔心凍著孩子,隻掀開自己的被窩,對著兒子招了招手。
秦子安鑽進了母親的懷裏,伸出胳膊,環住了沈雲瑤的頸脖。
沈雲瑤輕拍著孩子的後背,秦子安在母親的安撫下又是沉沉睡去,沈雲瑤自己也是倦的厲害,她剛欲跟孩子一起睡去,耳邊卻是捕捉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似是腳步聲,不止一個人,在向著她和秦子安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