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王爺的下落才顯得格外重要,若被別有用心的人參上一本,說侯爺隻將人派去尋找自己的夫人的世子,對王爺不聞不問,或者幹脆說將王爺失蹤的事賴在侯爺身上,到時候,咱們即便有一百張嘴,在皇上麵前也說不清楚!”許廣發皺著眉頭道,他的話音剛落,帳中的多數人卻都覺得有理,世人都知齊王與秦北揚之間有奪妻之恨,眼下齊王失蹤,若說是秦北揚暗中下手,再推脫到刺客身上,倒也足以讓人相信。
許廣發說完,劉哲還要開口,就聽秦北揚喝了句;“夠了!”
聞言,帳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再無人敢說一個字。
秦北揚抬眸,在每一個人臉上掃過,他的雙目似電,每個迎上他目光的人,都是心頭一緊。
“營中這樣多人,看不好一個女人和孩子,咱們又靠什麼去和韃靼人打仗?”他聲音低沉有力,透著壓抑的怒火,隻讓眾人覺得一陣寒意從心頭蔓延。
“侯爺,這一次韃靼人突襲,將士們多在前營抵抗,倒是讓那黑衣人有機可趁,不過侯爺放心,那黑衣人即便武功再高,他畢竟隻有一個人,又帶著夫人和孩子,定是走不快的,想必再過不久,就會有消息。”
秦北揚壓根沒心思理會他這些廢話,男人不悅的皺起眉頭,想起妻兒,隻讓人覺得五內俱焚,秦北揚緊了緊拳頭,剛欲起身親自追尋妻兒下落,就見一個傳令兵匆匆闖進了主帳,跪地道;“啟稟侯爺,屬下有事稟報。”
秦北揚眼睛一動,立時喝道:“可是他們母子有了消息?”
傳令兵一怔,卻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侯爺恕罪,夫人和小世子還不曾有消息,不過……”
“不過什麼?”聽聞不是妻兒的消息,秦北揚更是失去了耐心,喝道。
“是齊王的側妃……從京師趕到了北境,眼下,已經到軍營了。”傳令兵心頭惴惴,剛說完便是深深低下頭去,不敢去看秦北揚。
聽聞顧容秀從京師追來,帳中諸人皆是一驚,繼而便是麵麵相覷的神色,顧容秀與秦北揚曾為結發夫妻,兩人之間還共同育有一個兒子,如今沈雲瑤失去了下落,她又從京師趕了過來,即便帳中諸人大多都是跟隨秦北揚多年的屬下,可也覺得此時的情形微妙到極點,就連幾個膽子最大的人,也不敢輕易說話。
“荒唐!”秦北揚濃眉緊擰,隻斥道;“派幾個人,將她送回去!”
“秦侯爺此言差矣。”驀然,眾人就聽一道女聲傳來,接著帳簾一閃,一位身著鬥篷的女子已是從外款款走了進來。
她身姿苗條,進了帳子後,眾人見她取下了風帽,露出了一張美豔欲滴的麵容。
是顧容秀。
“這裏是軍營重地,還請齊側妃自重。”
看見她,秦北揚身邊的幕僚頓時有人出聲,因著當年顧容秀與周世鈞之間的事,秦北揚身邊的一些老部下皆是對她不喜,此時見著自然也沒有好顏色。
顧容秀聽著這句話卻也不以為意,甚至還微微笑了笑,她的眼波流轉,落在秦北揚身上,與他道;“秦侯爺,妾身知道,軍營重地,妾身身為女流之輩,本不該來此,可妾身想問侯爺一句,既然侯爺夫人能來,妾身身為齊王的妻子,又為何不能來此?”
“至於張大人要妾身自重,是不是說,你們的侯爺夫人更應該自重?”說完,顧容秀又是向著方才說話的張大風看去,一句話隻說的張大風怒極,卻偏偏嘴鈍,不知要如何反擊。
顧容秀見狀,眼底便是浮過一絲得色,她轉過目光,又是向著秦北揚看去,就這一眼,顧容秀心中卻是隱約一緊,秦北揚目光漠然,似是將她視若無睹一般,竟是連一句話也不曾說,而是徑自越過她,向外走去。
“慢著!”顧容秀衝著男人的背影喝出了兩個字,她向著周遭看去,問道;“秦北揚,王爺在哪?”
秦北揚根本不曾理會,隻掀開帳簾走了出去。
“秦北揚!”顧容秀大聲喚著他的名字,男人卻是頭也未回。
顧容秀暗自氣惱,隻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手指,直到有人將沈雲瑤母子遇襲,齊王前去相救,一道消失的消息告訴顧容秀之後,顧容秀方才大驚失色,就連聲音都是變了;“王爺既然失去了下落,那何不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