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這個?”陸華濃嗤之以鼻,“說不準是周世鈞為了籠絡秦北揚,故意如此,要我看,興許那擄走沈雲瑤的人,都是他周世鈞派來的。”
“自然不僅如此。”如翠說著,向著殿外看了一眼,見守夜的宮女都是規規矩矩的在門口站著,才俯下身,用隻有自己與陸華濃才能聽見的聲音吐出了一句話來。
“私相授受,這樣說來,那沈雲瑤當真好不要臉。”陸華濃眼底有嫌惡之色閃過,想起秦北揚,陸華濃心中一動,隻對著如翠道:“那他呢?他可有懲治沈雲瑤?”
如翠搖了搖頭,“沒有,從前線傳來的消息,隻說侯爺對夫人極好,每攻下一處城池,都要將她帶在身邊。”
“狐媚!”陸華濃麵帶鄙薄,低聲吐出了兩個字,想起沈雲瑤嬌嬌柔柔的模樣,女子一聲冷笑,道:“看起來那般柔柔弱弱,竟這樣有手段,倒是比那顧容秀還要厲害,將他們父子哄得服服帖帖不說,還將周世鈞也給扯了進來。”
“說起顧容秀,奴婢隻聽聞她已經被齊王爺派人送回了京師,聽說,是被軟禁了起來。”
“哦?”陸華濃眼睛一亮,“她也有今天,周世鈞倒是做了件好事兒。”
“娘娘,奴婢知道您對侯爺的心意,可如今侯爺被沈雲瑤所迷,就算侯爺打了勝仗回京,即便皇上駕崩,娘娘您…..隻怕也還是沒有機會,能伴在侯爺身邊啊。”如翠大著膽子,終是將心底話說了出來。
“如翠。”陸華濃喚了一聲婢女的名字,如翠聞言,頓時洗耳恭聽,就見陸華濃的眼睛向著窗外看去,仿似要越過千山萬水,看到那個她一心念著的人身邊去。
“在這個世上,隻有我才是真心對他的,也隻有我不會背叛他,不論顧容秀,還是沈雲瑤,她們都不會一直陪著他,最後,能陪在他身邊的人,一定會是我。”
她的聲音低柔,卻透著無法轉圜的堅定,一旁的如翠聽著,竟是有些怔忪,她不知該說什麼,隻得在心裏歎了口氣。
北境。
一早,天空便是下起了一場大雪。
帳子裏雖然燃著火盆,沈雲瑤卻還是覺得冷,許是著了涼,就連腦袋也是有些暈暈的,連帶著失去了胃口,就連侍從早上送來的早膳,她也沒吃。
聽著校場那邊傳來的操練聲,沈雲瑤一顆心都是揪在了一處,念起這樣的天氣仍是要操練,隻讓她越發感念丈夫與將士們的辛苦。
她蜷起雙手,放在唇邊嗬了嗬氣,她自小長在南方,倒的確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寒冷的地方。
聽到腳步聲,沈雲瑤抬起頭,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掀開帳簾走了進來,隨著他的走進,頓時帶來一股寒風,沈雲瑤被那寒風一吹,頓時打了個噴嚏。
秦北揚見狀,頓時將自己身後沾滿了雪花的披風取下,自己又在火盆前站了片刻,待身上暖和了些,不會冰著妻子,才敢向著沈雲瑤走去。
“怎麼樣,冷嗎?”男人握住妻子的手,但覺一片冰涼,那一雙英挺的劍眉便是皺了起來。
“夫君……”沈雲瑤見他回來,便是連忙為丈夫倒了一杯奶茶,這也是北地這邊的胡俗,喝下去好暖身子的。
秦北揚倒也沒喝那茶,而是將沈雲瑤的一雙手揣進了自己的懷裏,用自己的胸膛為她暖著一雙手,沈雲瑤見著,擔心冰著他,便是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別動,”男人低聲道出了兩個字,看著妻子蜷在一處,索性將自己的衣衫解開,將沈雲瑤一把抱在了懷中,用自己胸口的熱意暖著懷裏的人兒。
“這樣會凍著你的。”沈雲瑤生怕丈夫著涼,隻慌忙要為他將衣裳係好,男人卻是按住了她的手,告訴她:“我不冷。”
說完,男人抱著妻子纖瘦的身子,卻是一歎道:“這往後天寒地凍,你和子安怎麼受得了。”
沈雲瑤的確覺得有些疲倦,隻想一動不動的依偎在丈夫懷裏,聽出了丈夫話音中的擔心,她將臉龐埋在秦北揚的胸膛,與他柔聲道:“我和子安是剛來這裏,才有些不適應,等日子一久,我們適應了這裏的天氣,就好了。”
秦北揚撫著她的後背,仍是一臉的擔心,他親了親妻子的發絲,終是下定決心,和沈雲瑤道:“雲瑤,你聽我說,我想派人將你和子安送到燕州。”
聽著丈夫的話,沈雲瑤從男人懷裏驚愕的抬起眼睛,道:“夫君是要把我和子安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