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人往這邊來了!”
待周世昀拔回寶劍,還欲再刺時,暗衛眸心一變,頓時警醒起來,隻與周世昀低聲道。
周世昀微微一震,他細細聽下去,果真聽得一陣馬蹄聲向著此處而來,隱隱怕有數人之多,他生怕被人看見,隻迅速與暗衛吩咐了一句:“走!”
“是。”暗衛低聲答應,跟隨周世昀一道上馬,一行人趁著夜色遮掩,頃刻間便是去的遠了。
陸華濃仰在地上,腹部的傷口不斷的往外流著鮮血,她的臉色雪白,念起如翠抱走了孩子,重傷中,終是有一絲絲的欣慰。
馬蹄聲越來越近,終是趕到了身邊,陸華濃已是快要昏迷,迷迷糊糊中,隻覺有人下了馬,大步衝到了自己麵前,將她抱在了懷裏,不住的喚著她的名字。
陸華濃艱難的睜開眸子,映入眼簾的,便是男人英武剛毅的麵容。
“大…..大哥。”剛看見他,陸華濃的眼淚便是落了下來,在這一刻,她仿似不是那個在後宮待了數年,變得陰險狡詐的宮妃,而是從前那個在北疆,天真單純的少女。
“華濃?是誰傷的你?”見她傷重至此,秦北揚眼底透著暗光,他扶著陸華濃的身子,低啞著聲音問道。
陸華濃搖了搖頭,“這個…..不重要……”,說完,她微微撐起身子,攥住了秦北揚的衣角,幾乎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和秦北揚道出了一句:“孩子……孩子在永興大街,第三……第三條巷口,快,快讓人……去接孩子……”
陸華濃艱難的吐出了一個地址,說完,便是暈了過去,許是曉得自己是倒在了他的懷裏,細看下去,她的唇角竟還隱隱的透出兩分笑意。
秦府。
夜色已深,沈雲瑤還不曾歇息。
確切的說,自從孩子被人偷走後,她幾乎就不曾歇息過。
這一晚,秦北揚原先一直陪著她,攬著她的身子,希冀著可以哄她睡上一會,她的手中仍是攥著孩子的衣裳,不論夫君如何輕哄,她卻仍是頭痛欲裂一般,怎麼也無法入眠。
不願讓夫君擔心,她隻裝睡過去,半夜時,她清晰的聽到有人前來稟報,隻讓丈夫低喝一聲,頓時止住了聲音,秦北揚為她掖好了被子,自己則是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就聽門外的人低聲與秦北揚說了些什麼,秦北揚頓時離開了屋子。
待丈夫走後,沈雲瑤從床上起身,她不知發生了何事,會讓丈夫深夜起身,驀然,一個念頭闖進了腦海,興許會是孩子的消息,剛念及此,她的情緒頓時高昂起來,也是匆匆穿衣下床,命人掌了燈,自己則是在屋子裏緩緩踱著步子,焦急的等待著丈夫回來。
這一等,便是等到了天亮。
男人的腳步聲稍顯淩亂,傳到沈雲瑤的耳裏,隻讓她打了個激靈,頓時回眸看去,就見秦北揚不是自己一個人進來的,他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女子。
“夫君?”沈雲瑤微怔,連忙迎了上去,就見秦北揚懷裏抱著的不是別人,而是陸華濃!
“雲瑤,我隨後再與你解釋,她受了重傷,咱們先救人要緊!”秦北揚於這般緊要關頭,卻也生怕妻子多心,他與妻子說完,便是抱著陸華濃匆匆向著屋子裏走去,沈雲瑤有片刻的怔忪,回過神後,便是連忙跟上,將床褥鋪好,幫著丈夫將陸華濃安置在了榻上。
“大夫怎麼還不來?”秦北揚對著門口厲聲喝了一句。
“老爺息怒,大夫已經馬上就到了!”一路跟來的管家見秦北揚發火,隻慌忙解釋,沈雲瑤看著陸華濃腹部的傷口,心下隻覺得驚懼,她向著丈夫看去,道:“夫君,她…..她這是怎麼了?”
秦北揚張了張口,剛要說話,就見大夫領著藥童,一路小跑著奔了進來,剛看見二人,秦北揚眼眸一亮,頓時喝道:“快過來!”
大夫和藥童不敢怠慢,隻匆匆上前,剛看見陸華濃的情形,大夫心中便是一凜,他伸出手,先是看了看陸華濃的眼底,而後又是探上她的脈搏,一旁的秦北揚見狀,眉心頓時擰了起來,見大夫收回了手,頓時問道:“怎麼樣?可還有救?”
“公爺放心,尚可一救!”大夫向著秦北揚拱起了手。
“那就有勞大夫。”秦北揚眼睛一亮,一語言畢,男人看了昏睡中的陸華濃一眼,便是攬住沈雲瑤的身子,帶著她去了外間相侯。
“夫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雲瑤忍不住,又是和丈夫問道。
秦北揚看著她憔悴蒼白的小臉,他並沒有當即回答,而是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並命人送來了清粥與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