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安說到這,便是說不下去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父親麵前,哽咽道:“爹爹,您打我吧!都是我的錯,不然,咱們早已找回了妹妹,娘,娘也不會這樣......”
說到最後,孩子終是哭出了聲,讓人聽著心頭蘊滿了苦澀。
秦北揚聞言,隻覺一顆心猶如在火中炙烤一般,可看著麵前幾乎哭成淚人兒的幼子,又哪還忍心再去責備他,男人深吸了口氣,將所有的情緒全都斂下,他伸出手扶起了兒子,與他道:“子安,你年紀尚小,這件事,爹爹不會怪你,但以後,不論什麼事,你都必須與爹娘說實話,再不能有絲毫的隱瞞。”
秦子安看著父親黑亮的眼眸,心裏卻是一“咯噔”,他想起了周世鈞,幾乎要將周世鈞剛才來此的事情脫口而出的告訴父親,可話音剛到唇邊,卻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答應了周世鈞,不會將此事告訴父親,若這般說了,秦子安隻覺自己成了一個背信的小人,更何況,不同於顧容秀,他知道,周世鈞絕不會傷害母親,也不會傷害自己,至於父親,秦子安悄悄看了秦北揚一眼,父親在他心裏一直是強大的,威武的,沒有人能傷害他。
是以,秦子安將周世鈞的事咽了回去,同時也下定了決心,往後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全部告訴父親。
趙王府。
聽到幕僚的腳步聲,周世昀抬起眸子,開口便是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聞言,幕僚頓時上前,壓低了聲道:“回王爺的話,晉州王和安郡王已是出了兵,此大軍此時已經在路上,怕是再過十天半月的功夫,便能趕到京師。”
聽了幕僚的話,周世昀眸光一亮,唇角亦是浮起了幾分笑意,道:“好,等他們的兵馬趕到京師,便是本王奪位之時!”
“王爺......”那幕僚低聲喊了一句,麵上現出幾分猶豫之色,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還有什麼事?”周世昀見狀,便是微微蹙起了眉頭。
“近日以來,京師中流言紛紛,都說......”
“說什麼?”見幕僚將話說到一半,周世昀頓時失去了耐心,喝問道。
“不知是從哪裏傳來的消息,一些人都在背後議論,說是王爺.......和先帝的陸妃娘娘勾結,用毒藥毒死了先帝.......”
周世昀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了,他霍然從椅子上站起身子,一把便攥住了幕僚的衣襟,將他拉向了自己,喝問道:“這是何時傳出來的消息?為何現在才來告訴本王?”
“王爺息怒!”見周世昀的臉色幾近扭曲,幕僚的心頭一震,不免膽寒,隻慌忙道:“屬下已經派了人去查,想來很快便能查出頭緒。”
說完,幕僚又道:“這事奇就奇在,咱們的人壓根不知此事是何時傳出去的,仿佛是一夜之間,京城便處處布滿了傳言,那些人,那些人還說......”
“他們還說了什麼?”周世昀聲音沙啞,眼光隻暗沉的可怕。
“他們還說,陸妃娘娘早已失蹤,隻是讓皇後壓著,其實,其實陸妃娘娘早已讓王爺滅了口。”
周世昀聞言,眸心頓時一變,他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指,卻是許久不曾說話。
“王爺?”見狀,幕僚心裏更是沒底。
“好,很好,”周世昀一記冷笑,道:“周世鈞這一招,是要本王背負著殺君弑父的名聲,一旦本王登上了皇位,便是坐實了罪名,這個皇位,本王永遠都坐不安穩!”
周世昀說完,抬起手一掌便是拍在了桌上,發出了一陣巨響。
“王爺是說,齊王?”幕僚微微一驚。
“除了他,不會有別人。”周世昀說的斬釘截鐵。
“王爺,若此事當真與齊王有關,倒不知他手中可有證據?”幕僚眸心炯炯,向著周世昀道。
周世昀微微一怔,他迎上幕僚的眼睛,道:“陸華濃主仆兩到現在還沒查出下落,本王隻怕.......她們主仆兩已經落入了周世鈞手裏。”
幕僚心裏一咯噔,默了默,才道:“不知王爺,有何打算?”
“能有何打算?”周世昀目光雪亮,一字字道:“奪嫡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周世鈞即便掌握了證據又能如何?等大軍趕到,即便背著殺君弑父的名頭,那把龍椅,本王也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