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大學生藝術團出來,月色已然十分撩人,樹影斑駁,路燈高高的俯瞰著步行速度媲美蝸牛的兩人。
五分鍾後,顧深低沉的音線在樹下幽幽響起,“你剛剛在裏麵做什麼了?而且,你說的學姐呢?被你吃了?”
“啊?學姐......她說她臨時有事,”蘇皖忍住膝蓋處令人頭皮發麻的痛楚像個正常人一樣的走著路,還要回答顧深不合時宜的問題,瀕臨崩潰的邊緣。
顧深停下來本來將要邁出的步子,低下頭陰氣森森的看著蘇皖,直到蘇皖臉上純白無辜的表情有一些些的垮掉。
顧深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將視線下移,然後蹲下身,用手微微用力的撫上蘇皖的膝蓋。
“嘶......”蘇皖沒有控製好音量,同時也沒有控製好自己的表情。
於是顧深一抬頭就對上蘇皖齜牙咧嘴的表情。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蘇皖後知後覺的將自己的五官一點點的收斂回正常位置。
這一次,顧深手上的力度輕了很多,溫熱的手掌隔著薄薄的牛仔褲覆上蘇皖的膝蓋,暖暖的感覺很舒服,雖然還是會痛,蘇皖輕輕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究竟怎麼了?”
“......在裏麵練動作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桌子了。”
顧深抬起頭,月光打在他臉上,竟反映出一抹冰山寒意,蘇皖覺得說謊話的自己背後凝出一層寒霜。
顧深一言不發的起身,直視著蘇皖的眼睛。
蘇皖瑟瑟發抖正準備坦白從寬求寬大原諒時,顧深突然背過身去,半蹲下身,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上來。”
蘇皖一臉懵逼。
“......我背你。”
“哦,”蘇皖低下頭挪著羞澀的小碎步趴在了顧深熱烘烘的背上,好像一片熱烘烘的大炕,然後萬分滿意自己的比喻並且不會被顧深知道。
兩人就這麼在月亮下慢慢走著,蘇皖窩在顧深的肩頭沉靜的呼吸著,偶爾煞有良心的擦一下年事已高行動不便的大叔額頭上流下的汗珠。
“你有x南白藥噴霧嗎?”
“嗯?沒有啊,怎麼了,”蘇皖在顧深耳邊吞吐著氣息。
“在你被撞到的地方噴一下,順便再在腦子上噴一下,修複一下你的小腦平衡,”
“......”有道是一句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蘇皖感到有些心累。
“你沒有的話記得明天來找我,”
“我......我明天課比較多,還有一個實驗......”蘇皖說著說著音量漸漸消弭,因為又是一股寒意從顧深的後背傳來,這種時候還是乖乖閉嘴保命比較合適。
“最好是這樣,”顧深冷冷的說道。
蘇皖嚇得把小腦袋縮了回去。
“隻是破皮了,磕出了一小塊青,沒有那麼嚴重吧......”
“最好是這樣,”
“......”
好可怕,蘇皖表示這麼可怕的氛圍瘦弱的她承受不來。
等兩人終於走到女生宿舍樓下,已經十點半左右了,女生宿舍還沒有關門,蘇皖從顧深身上爬了下來。
“類人猿的攀爬技能在你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顧深的心情很顯然並沒有由陰轉晴。
“......”蘇皖也很顯然沒有心情與顧深在文字上鬥智鬥勇。
“大叔......”蘇皖上前邁了一小步,湊到顧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