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梁子也不是一天結下的。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想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個好人，可惡人不願意，非得拖你下水，同流合汙成為同樣的、讓自己討厭的惡人。
好人可以變得更好，惡人卻可能變得更惡。
好人可能變惡，不是悖論，是現實逼迫。
惡人可能變好，很稀缺，屬於物以稀為貴的浪子回頭金不換。
為什麼金不換，是因為金子不香嗎？
不是的，是因為惡人變好的幾率太小了。
一個社會，如果能使好人更好、惡人向善，那就是一個風清氣正、公序良存的社會。
如果一個社會，好人變惡，惡人更惡，那就值得反思了。
對付惡人有什麼辦法呢？
那就是用了比惡人更惡的手段，以惡製惡，收服壞蛋。
陳利拿到照片後，吩咐助理，密切關注曹飛揚的一舉一動，如實向她報告。
同時，緊鑼密鼓開始收集曹飛揚的一切黑料。
“曹飛揚，我先君子後小人。現在，既然你撕破臉皮非不讓我當這個君子，那我隻能以小人之道，還治小人之身了。自古以來，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能憑空給我捏造出這麼一張子虛烏有的照片，我卻得實打實跟你玩真格的。實錘奉上，拿走不謝。”
陳利心裏清楚得很，自己在律所十幾年來，沒有汙言穢語潑到自己身上，怎麼會突然到了要競爭選拔的時候，頃刻之間從地底下如雨後春筍冒出來了。
“很明顯，就是你曹飛揚一手策劃，暗中使壞。沒事，陪你玩玩。這年頭，當個好人千難萬難，當個壞人，可太容易了。誰心裏沒點壞點子、小惡魔，作惡是人性天生的自然因子。”
還別說，曹飛揚的醜事還真多。
鹹豬手，被女同事告性騷擾。
背著單位，吃拿客戶回扣，反目後被客戶舉報，後千方百計私了。
背地裏養了個小三，據說是風月場上相識，懷孕了甩不掉，被迫私下養著小三和來路不清的兒子。
跟女富豪拉扯不清。
……
“哇，還真是渣得徹底啊，真不知道這樣的渣渣，是怎麼繼續在律所待到現在的。”
再一查，原來曹飛揚的老丈人曾經是這個律所的合夥人。
如今，雖然老丈人已退位，餘威還在，比如江天來，就是老丈人曾經的手下，受老丈人恩惠多番提攜，現在給曹飛揚報恩。
原來如此，難怪都渣到地上了，還能在律所厚顏無恥、心安理得待得穩當。
黑料挖到，這個黑料可並非空穴來風、憑空捏造，是貨真價實、假一賠十的真貨呢。
接著，助理密切觀察了曹飛揚幾天後，向陳利報告，曹飛揚貌似經常接觸一個開照相館的攝影師，估計是不是在密謀另外一個驚天大陰謀。
“攝影師？”
陳利聽聞大喜。
“看來，這張照片的出處來源找到了，還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原料送到嘴邊了。”
“把地址給我，我要親自去會會這個攝影師。”
陳利看向助理，等待著地址拿到後立即出發。
“陳律師，你看，我都拍下來了，你看到後一準能找到。”
果然，拍的照片下麵，手機的定位功能，準確定位到了照相館地址，並且有攝影師的清晰照片。
“太好了，我先去了，回來請你吃飯。”
陳利說完，抓起桌上的包包，就風風火火出了門。
陳利性格剛柔並濟、動靜結合。
外表柔弱似林妹妹，平時說話做事都很安靜。
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完全變了一個人，性格中剛的一麵展露無遺，說話鐵齒痛牙、嚴絲合縫、條分縷析，常常將對手辯駁得無話可說，隻剩下幹瞪眼、空喘氣的份。
沒人惹的時候，大家相安無事你好我好他也好。
但是，一旦誰觸到陳利的黴頭，不分青紅皂白瞎誣蔑陷害，靜如處子的陳利，也能瞬間動如脫兔，發揮鑽、挖、查的功底，一招斃命，不留餘地。
這叫什麼？
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