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眼睛一瞪,向小弟們怒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林小哥拿酒去!沒看到來貴客嗎?”
“拿……哪種酒啊?”
“最貴的!”彪哥挑動眉毛,嘴角卻努向角落裏比較便宜的酒。
“好,好嘞!”
幾個小弟心領神會,拎了好幾瓶包裝精美,其實卻很便宜的洋酒放在桌上,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著林夏等人。
“酒不急!先把人放了!”林夏一指那邊綁的像條生豬一樣的老張。
彪哥堆笑,“這人您認識?”
“屁話,不認識我們幹什麼來了?”錢小帥激動的站起身,然而在大漢們和彪哥的怒視下,立即又弱弱的坐了回去。
林夏擺動手指,“聽明白了沒?趕緊的。”
盯著林夏的指關節,彪哥咽了口吐沫,“哈哈,您看這事鬧的,大水衝了龍王廟,我眼拙,怪我眼拙,順子、德子!快把人鬆綁!”
兩個小弟手腳麻利的把老張給從柱子上解了下來。
“你們可算來了啊!”老張哭哭啼啼的穿上衣服,哆哆嗦嗦的坐了過來。
錢小帥關切道:“哥,你沒受傷吧?”
老張搖搖頭,小皮鞭他玩的多了,這點輕重想讓他受傷還做不到,不過他這回可是嚇得不輕。
為了緩解尷尬,彪哥倒上酒,“哈哈,幾位小哥,我彪子給你們賠罪了,先敬大家一杯!”
林夏按下他舉杯的手,冷道:“敬誰?你什麼身份敬我喝酒?”
四個在場的小弟齊齊傻眼,彪哥在這條街上凶名遠揚,敢這麼和他說話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彪哥臉紅了一陣,慘然道:“是我說錯話了,我自罰三杯!”
說著,彪哥倒了三杯酒,仰脖子喝下。
這下,南宮東、錢小帥和老張全都滿臉大寫的懵逼二字,怎麼這前胸紋龍後背刺虎的黑酒吧大哥,看見林夏跟耗子見了貓一樣?軟的簡直難以理解。
“酒都讓你喝了,我們喝什麼?”林夏一拍桌子,對彪哥的自罰一點都不領情。
彪哥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徹底崩潰道:“小哥,我知錯了,就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別捉弄我了。”
“知錯?”林夏冷著臉,“上次已經教訓你一次了,不長記性是不是?挺好的酒吧,好好經營起來也未必就不能火爆,非得賺那昧良心的錢,你是不是天生的壞種,不幹壞事晚上睡不著覺?”
彪哥聽林夏這麼說,頓時感覺委屈,鼻子一酸道:“小哥啊,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自打您上次來過,我是真想改邪歸正啊,可沒幾天債主就逼上門來了,我這酒吧,都是跟人借高利貸盤下來的,這利滾利利套利,就像個永遠填不滿的黑洞,靠正經做酒吧的流水,根本還不起錢啊……”說著,彪哥掏出自己戴著黑手套的左手,將手套摘掉,小拇指赫然少了一截。“小哥,您看看,前天沒湊夠利息,這手指頭就沒保住!哪是我想作惡啊,實在是被逼無奈啊。”
嗯?竟有這種事?看著對方缺了一截的手指,林夏暗暗吃驚。
更吃驚的,是那四個彪哥新招來的小弟,原以為自己大哥何等威風,今天才知道,原來彪哥也是個被人左右脅迫無力回天的主兒。
正說著,走廊裏傳來一陣大皮靴的踩踏聲,門被猛地推開,一大票扛著棒球棍的光頭走了進來。
在光頭們的最前方帶隊的是個精瘦的男人,雖然現在是黑天,男人卻帶著墨鏡,裝逼到了家。
四個小弟見來者不善,紛紛向前,可對方明顯早有準備,瞬間湧上幾倍於他們的人手,將小弟們按在地上製服了,整個過程,男人看都沒看一眼,似乎這樣的場景,他早已司空見慣。
彪哥見了那人,狀態比見林夏還慫,顫聲道:“毒蛇哥,你……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