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嬸,你別生這麼大氣啊,有話好好說嘛。”沈萬夫走進病房,就插在了潘嬸和姚知希中間。
當然,沈萬夫知道潘嬸根本不舍得打姚知希。
“小沈?”潘嬸愣了下,沒想到沈萬夫也在這兒,不過也沒心情問,就抓著沈萬夫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小沈啊,你來評評理,李新害的知希沒能麵試,他自己還被人打傷住院,這都是李新自找的。可是我現在讓知希回家,知希卻要留下來照顧李新,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知希這是跟著李新學壞了啊!”
“潘嬸,你聽我說一句……”
可潘嬸根本不聽沈萬夫把話說完,繼續說道:“我男人死得早,十幾年了,都是我們娘倆相依為命。我把知希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尤其是以前,我一天隻吃一頓飯,也要讓知希吃得飽,穿得暖,咬著牙也要供知希上學。現在知希上了大學,有出息了,卻別李新這個小混混帶壞了,連我這個媽的話也不聽了,我這是什麼命啊!”
潘嬸哭的泣不成聲,這是真傷心了。
就在大家手足無措時,林清煙開口說道:“潘嬸,您別哭了,知希沒有學壞,李新雖然是小混混,但他也不一定就是壞人啊。您想想,那些飽讀詩書、身居要職的人,不也是有很多敗類嘛,而且像那種人壞起來,才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您再想想,還有些看似不走正道的人,在公交車上給老人孕婦讓座,看見乞丐也不會視而不見。所以啊,不管是什麼人群,都有好有壞,您不能一概而論啊。”
潘嬸慢慢停止了哭泣,覺得林清煙的話也不無道理。
比如說這個李新,前幾個月,隔壁老孫家的外孫女得了白血病,沒錢醫治,街坊四鄰都踴躍捐款,她親眼看到李新給了老孫一萬塊錢。
對於李新這種沒有正兒八經工作的年輕人來說,一萬塊錢可不是小數目。
但是,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李新是個好孩子,可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跟這種人為伍。
忽然,潘嬸眼前一亮,看著林清煙問道:“姑娘,你長得也太俊了吧,簡直就跟天仙似的,你是來醫院看病的,還是有家人在這兒住院?”
剛剛潘嬸被姚知希氣的不行,壓根就沒注意到林清煙是跟著沈萬夫一起進來的。
“潘嬸,忘了給你介紹,這就是我老婆!”沈萬夫心裏自然是美滋滋的。
哪想到,潘嬸沒好氣地瞥了沈萬夫一眼,說道:“小沈,不許亂說,像人家這麼好的姑娘,哪能看上你這種吊兒郎當的。”
“……”沈萬夫就像是一口吞了一個饅頭,噎得慌。
繼而,潘嬸又轉過頭:“姑娘,你可別介意啊,這小子的嘴巴說起話來,總是這麼沒遮沒攔。”
“潘嬸,沈萬夫沒說假話,我是他的妻子,我叫林清煙!”林清煙捂嘴一笑。
“啊?”潘嬸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過了好一會兒,先瞅了瞅沈萬夫,一臉的嫌棄,又看著林清煙,很是惋惜地說道:“姑娘啊,姑娘,要我說你什麼好,就你的條件,你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找到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啊,可惜了,太可惜了!”
沈萬夫差點兒噴出一口千年老血,以前他和潘嬸的關係,明明跟親人一樣。
可是現在……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讓潘嬸六親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