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章大喜,一撩衣擺跪下,恭敬地道:“微臣謝皇上恩典!”
一副總算是放下心來的樣子。
然後,賀章想了想,賠著笑臉看向隆泰帝,道:“皇上,要不……您就幹脆好人做到底,再應承臣一件事?”
隆泰帝一時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食指虛點著賀章,“賀卿啊賀卿,這滿朝文武,也就隻有你敢在朕麵前如此話了,你倒是一點也不知道客氣了!”
賀章心地笑道:“臣這不也是見著皇上您大度,所以才敢在皇上麵前得寸進尺嗎?”
聽賀章這樣一,隆泰帝的心裏可別提有多熨帖了。
他手一揮,道:“行,你倒不妨先看,想讓朕應承你什麼事?”
賀章朝著隆泰帝躬身道:“皇上,臣僥幸得了皇上的提拔,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而季家就算是翻案了,季太傅等人畢竟已經不在了,地位比起從前定會一落千丈,臣是擔心到時候臣與季家姐有婚約一事傳出去了,會惹來外人對季家姐的非議,所以臣想著,等到將來季家的事定下來了,季家的其他人也回京了,臣與季姐成親的時候,皇上您就賞一幅您的墨寶給臣,就寫‘賜良緣’這四個字,皇上您看如何?”
隆泰帝也沒想到,賀章提的會是這件事。
也正因為沒想到,隆泰帝才有了一陣子的沉吟。
賀章見狀,還道是隆泰帝不想應承這件事,連忙道:“皇上,您方才可也了,臣和季姐是賜良緣呢,那個……君無戲言……”
隆泰帝聞言一樂:“得,朕隻是沒有在第一時間應承此事,賀卿就拿話白擠兌起朕來了,那季家姐就當真讓賀卿如此中意?朕倒是想見見她了。”
賀章義正辭嚴地道:“皇上,臣既然與季家姐定了親,自當竭力護她周全,絕不能讓她因外人的非議而傷心,有了皇上您的墨寶,那些長舌之人,自然也就不能閑話了,至於皇上您想見季姐,那倒也容易,等將來臣與季姐成親了,誥命下來的時候,臣本就會帶著季姐入宮謝恩的!”
隆泰帝:……
得,他隻是一句話而已,賀章都已經開始給那季家姐討要起誥命來了。
隆泰帝臉一板,“你倒是會順著竿子往上爬,趕緊給朕滾……”
雖然著讓賀章滾的話,但隆泰帝的麵上可不帶一點怒色。
賀章聞言,給隆泰帝行了個大禮,“那臣就先行告退了,再代季姐謝皇上的恩典!”
話完,賀章麵上帶笑,後退了幾步,這才轉身離開。
隆泰帝見著賀章那走路都透著幾分喜氣的背影,不由得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原以為賀卿是個對異性鐵石心腸的,卻沒想到他這千年的鐵樹一開花,倒是熱情得讓人都詫異了。
若是先前隻是,那麼到了現在,隆泰帝就是真的有些好奇起那季家姐了。
想到季家姐,隆泰帝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季家的案子。
季家的案子這幾日都未有進展,安國公一口咬定了,當初就是張閣老給出的那兩封信,讓他尋了擅長模仿他人筆跡的人來謄抄,從而作為構陷季太傅的“證據”,因為張閣老不想讓人事先發現了端倪,當初謄抄那兩封信,還是在安國公府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