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首先這個耿樂她的身手讓我懷疑,她一個弱女子,竟然能夠替你趕走血屍,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我替耿樂辯解道:“人的潛能在危急的時候表示出來,也不算什麼新奇的事情,就像親媽為了救孩子能力扛千斤,這種報道有很多啊。”
胖子說道:“就算這點不讓你有疑心,那麼我再說一條,我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耿家的族譜調出來看了一遍,你猜怎麼的?”
我搖頭說道:“胖子這時候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再磨嘰抽你。”
胖子嘿嘿笑道:“耿樂根本不能管來順叫叔,而是來順得管耿樂叫小姑,這裏外裏差了兩輩兒,你不覺得奇怪嗎?”
哦?的確我聽了耿樂叫了好幾回來順叔,原以為這來順真是比耿樂輩份大呢,卻不想來順還得叫耿樂叫小姑。
我還是替耿樂辯解:“這也不算什麼吧,現在年青人哪有幾個這麼懂輩份的,別說輩分了,就是稱呼都經常搞錯,你看看現在好些還是大神寫的小說裏,把堂弟叫成表弟的海了去了,還有啊,人家一個大學生,受過高等教育,你說讓她在村裏充大輩兒,她能抹得開這個麵兒嗎?”
胖子一副就知道我會這麼說的表情道:“看來這美女救英雄還真有效果,行吧,這兩點你說服了我,但是還有一點至關重要的,你不覺得這老鼠來得太突然了嗎?”
這老鼠來得突然倒是有點,不過這也不至於讓我懷疑啊,我不解地看向胖子:“老鼠怎麼了?”
胖子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根,自己叼上一根,一邊找火一邊說道:“我說的不是之前的老鼠,而是老鼠屍體變成血屍的事情。想沒想過,這老鼠屍體又沒有吃過人肉,又沒喝過人血,它們更不可能是被血屍咬死的啊,為什麼它們會變成血屍呢?”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我問住了,是啊,這些老鼠屍體怎麼就變成血屍了呢?
胖子見我陷入沉思,他說道:“你再想想,這些老鼠是從什麼時候過來的?是不是大壯要說往事的時候,說的是耿樂兩年前回村,卻沒有碰到水仙花跟火棘花的時候,老鼠突然就來了。而且老鼠最後隻是把大壯給殺了,這是不是一種滅口?”
胖子這話讓我心裏發毛,這麼想也合理啊,難不成耿樂真的是藏得很深的那個人?
可是我還是不敢相信,若耿樂真的是隱藏得很深的那個人,那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胖子怕我還不相信,又加了一句:“你可能不知道,這五花八門的五花之中,有木棉花一門,這木棉花的本事用兩個字概括就是屍藥,他們是以屍為藥,也是以藥驅屍,所以隻有木棉花才有這個本事,能驅動這些死老鼠,讓它們起來攻擊大壯。”
以屍為藥,以藥驅屍?
我突然想到了土牛花老頭,也就是老嚴,老嚴曾經說過他的血河車種子卻是從木棉花那裏搞到的,他讓來順的兒子養陰妻,也是為了這血河車,若是他有本事驅動這些血屍,又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挖耿家的祖墳來報複耿家呢?如果他有本事驅動血屍,又怎麼會跟我合作,需要讓我困住那血屍之後,他才能取走血河車呢?
看來驅動這些血屍的,還真有可能另有其人。
我一開始還覺得胖子這是有罪推定,是先戴了有色眼鏡看耿樂,可是現在我卻也得戴著有色眼鏡往回去推一推了。冷靜下來想一想,耿樂的確有些奇怪,特別是我跟她在屋裏麵對來順的時候,來順要撲向我,她卻突然叫了一聲:“不要。”
這聲“不要”,我原以為是對我說的,是讓我不要跟來順對峙,快點逃走。
然而現在想想卻並不是,如果她可以命令來順呢?她對來順說不要,是不讓他撲過來,但是來順卻對我有仇恨,因為我拿了他的錢,他兒子的買命錢,所以來順才會恨我,因為恨而忽視了耿樂的命令,這也是相當有可能的。
我回想起來了耿樂拿著頂門杠打跑來順的情景,來順顯然沒有任何抵抗,甚至表現出來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這種神情當時我的解讀為來順不敢相信耿樂竟然會爆發出如此實力,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來順吃驚的不是耿樂為什麼會爆發實力,來順的眼神仿佛是寵物狗挨了打之後的迷茫,這應該是對作為來順的掌控者或者說飼主耿樂的一種不解。
真的是這樣的話,耿樂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