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以為我還在懷疑她,拍拍胸脯,舉起三指說道:“我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神醫這事我隻跟你說,兩年以前,那時候我家男人還在幹著地裏刨食的事情,夏天的時候,都要去放水,就是把水渠裏的水引到了田裏去,省得莊稼旱死了。這也怪家裏男人沒用,被耿家人欺負,分來的田都在離村子最遠的地方,離水渠也遠,都是等別人家所有田裏都灌好了水,我們家的田裏才能灌到水。”
“那天晚上的時候,月亮很大,我男人喝了點酒,結果就在家裏睡著了,可是田裏要放水,所以我就自己去了,穿上好高管雨鞋,背上鋤頭從天擦黑就往田裏走,一路上追著水渠裏的水走,到晚上十點來鍾,終於把水引到我家地裏。可是這灌水的時候不能走開,需要地裏的水灌滿了才能走,所以我就在那裏貓著,等著田裏的水放滿。”
“白天的時候沒有睡午覺,這一貓竟然有些困了,我就在坐在那裏打盹兒,突然聽到了有腳步聲響,還有女人的呼救聲,那呼救聲很響,我聽得很熟悉,好像就是村裏的耿樂。她遇到了事情,作為村裏人我也不能不管,於是我拿著鋤頭壯膽,跑過去,跑到一半,突然被人拉住了。我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回頭一看,是我男人。”
“我男人酒醒了之後看我還沒回家,就來地裏找我,剛好看我拿著鋤頭要去救人,所以拉住了我,我男人讓我不要多管閑事,反正耿家人的事情跟我們外姓也沒什麼關係,再把命搭進去。過了好一會兒,我們看到有兩個男人匆匆跑開了,這兩個男人身材高大,都戴著大草帽,他們手裏也拿著鋤頭,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他們跑的方向就是往村子去了。我男人說這應該是村裏的人。”
“等這兩個人走了之後,我們上去查看,看見耿樂倒在地上,身上全都是血,我男人把手放在她鼻子邊試了試,發現她沒氣了。我們都嚇壞了,我男人拽著我就往村口跑,一邊跑一邊對我說:‘咱們現在上你娘家去,明天中午再回來,這殺耿樂的人要是知道我們看見了,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就這樣我們兩個跑回了十裏地外我的娘家去,在娘家過了一晚,中午才回到村裏。”
“可是到了村裏以後,我們卻看見了耿樂家裏放鞭炮,這張燈結彩的,說是慶祝耿樂考回了村裏當大學生村官,我和我男人都被嚇著了,這耿樂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呢?我們再看耿樂,還真是活生生的,身上也不像帶傷的樣子,隻不過她不太說話,好像很怕見人似的,耿樂的家裏人說這是她上學上多了,臉麵越上越薄了。回到我們家裏以後,我男人告訴我,這事千萬不能說出去,一定要把這事爛在肚子裏。”
聽老板娘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大致明白了,耿樂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而殺死耿樂的人在耿家的事情,我也知道,老板娘跟我分享這耿樂死而複生的事情,是想讓我離耿樂遠點,她怕我喜歡上耿樂,冷落了她,而我卻是兩邊都不靠。
我問老板娘說道:“你確定看到了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大約身高是多少?”
老板娘想了想,跟我比劃了一下:“比我高一個頭吧。”
她的個頭是一米六五,她往上比劃了一下,說是比她高一個頭,那就可能是一米八的個子了,這吉州是江南地麵,男人的身高一般都不算高,像我這樣的,身高一米七五,就算是比較高的了。這嚴家塢裏達到一米八個子的,好像並不多啊。
老板娘做生意的,腦子也轉得快,問我道:“這村裏個子比我高一頭的,就那麼幾個,一個是大壯,他已經死了,一個是殺豬的老蹺,但是這殺豬的老蹺是個瘸子,可那天我看到的那兩個男人,腳都是好的啊。”
我的確是這麼懷疑的,但是經老板娘這麼一說,似乎又不太可能,而且大壯跟耿樂之間,似乎關係還挺不錯的,這事兒就奇怪了,難道說不是大壯他們幹的,殺死耿樂的另有其人,或者大壯就是凶手,他跟耿樂關係好,一直是演出來的?
我還想多問兩句,這時候大壯的媳婦走了過來,老板娘也怕別人懷疑,對我說道:“晚上上我那去坐坐,我還有好多事情跟你說呢。”
說著她慢步走向,走的時候還拍了拍大壯媳婦的肩膀,跟她說了句:“別太難過了。”
如此演技,讓我深深感覺到女人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