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老朽來遲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一個白發蒼蒼的黃衣老者,背負雙手,正以“淩空虛度”的輕功疾速縱躍而來。
孫廣義看著老者,目光凝重。以輕功趕過來起碼要提前改為步行吧?這老頭居然就直直落到孫廣義麵前,甚是無禮。
“孫大人,老朽失禮了。聽聞孫大人對我天門幫有些誤會,這才急急趕來,恕罪,恕罪!”
“罷了。”孫廣義擺擺手,“粱子深,有什麼事嗎?”
粱子深年過八十,按武林輩分算也算孫廣義前輩,孫廣義卻直呼其名。既然已經撕破臉,就沒必要虛頭巴腦。
粱子深笑容一滯,隨即走到許如山麵前。
“舅舅!七叔他們……”許如山哽咽道。
“七叔!”這是副幫主稱呼粱子深。
“他們怎麼了?”粱子深看了孫廣義一眼。
“他們在石龍山,被,被……”
“這個咱們先不提,”粱子深拍拍許如山的肩膀,然後對孫廣義道:“孫大人,聽說你們抓到了幾個山賊?”
孫廣義冷笑不答。
這老頭這麼急趕來,必定來者不善,但又能怎樣!甚至不需要等石龍山捷報,就可立刻拿下這老頭一並審問。孫廣義隻不過想看看粱子深到底想幹什麼,又能幹什麼。
粱子深沉著連走到一幹天門幫眾麵前:“你們幹什麼?一個個都死了爹嗎?”
“大長老,幫裏出了這麼大的事……”
“放屁!幫裏出了什麼事了?什麼事都沒有!”粱子深頓了頓,咬牙道:“那三個反賊關我們天門幫什麼事?掛個牌子叫天門寨就跟咱們是親戚?”
其實,天門三寇跟粱子深還真是堂兄弟,粱子深心中一痛。許如山的話隻說一半他就猜個差不多了,現在這些人一說,他已確信孫廣義真查到了天門寨藏身之地,否則許如山不會就那樣說出來的。
不過這些幫眾痛哭,並不完全為了天門寨。這些住在幫裏的基本都是普通幫眾,對幫裏的事情並不是太清楚。他們看到幫主和副幫主的反應,以為天門幫真的通匪並被督捕司拿到了證據!
孫廣義此時說話了:“怎麼,你還有什麼異議嗎?”
粱子深看了幾眼人頭和告示,道:“敢問孫大人,如何斷定這幾人是天門幫及天門寨人!”
“哈哈哈哈,”孫廣義仰天大笑,“老頭,昨天還跟我裝糊塗,今天就不打自招?自身都難保,還要幫天門寨洗白?即便你們動作不慢,可你們書記堂堂主程柯及數位證人就在宣城,半個時辰即可趕到,要不要叫他來跟你打個招呼?地上的名冊你的眼要是沒花,要不要看看清楚?”
粱子深麵無表情抱拳道:“有勞孫大人。不過名冊不足為證,如不能證明這兩人便是黃濤汪海,都是空談!”
孫廣義不想把對許如山說過的話再對孫廣義說一遍。事已至此,便把程柯拉來又如何,難道這老頭還能當這麼多人麵殺人滅口?雖然就算不拉程柯來,孫廣義也完全可以先把這他們這幾個人綁了再說,隻是把程柯叫來雖然是走個形式,但總比不走要好。
“來人,把程柯那幾個人帶過來!”孫廣義說完,背對著粱子深。
粱子深朗聲道:“稍後天樂坊的弟兄們便到。是不是黃濤汪海,天樂坊的兄弟最清楚!”
孫光義心中冷笑,這是與不是,難道還是你天門幫說了算?隻要程柯點頭,你天門幫哪怕有一百個證人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