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死,或者反擊
218、死,或者反擊
高田判斷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的,無疑隻會是武田信玄,因為已經抱定必死的決心,所以他不打算去接這個電話,但電話鈴聲卻不停地響著。
他想,此時的武田信玄已如驚弓之鳥,或許自己在臨時前,也該為他承擔點什麼,畢竟這個年輕人無條件地執行了自己的命令,就這麼把他的前程甚至是生命葬送掉,也於心不忍。想了想,他還是走過去拿起電話。
“喂,高田隊長,這麼晚還打攪您,真是對不起。”
電話是居然是左近允尚打來的,這多少有點出乎高田的意外。
“哦,是左近部長,有事嗎?”
“唉,”左近允尚顯得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昨天晚上的事,真不知從何說起。”
左近允尚是武漢海軍特務部的老人,高田是後來者,兩人之間過去的關係十分微妙,少有私下接觸,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高田一時還猜不出他真實的用意。
高田把軍刀放在床邊,說道:“武漢出了這麼大的事,也難怪土肥原將軍不給你我麵子,這也就是他,還能夠心平氣和地表達出他的不滿,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當時就要歇斯底裏地發作了。”
“高田隊長的話雖不錯,但我卻認為他有包庇屬下之嫌。”
“左近部長此話從何談起?”
“你我在情報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說連我都看出來,土肥原將軍基本上已經確認凶手就是武田信玄,高田隊長想必是不會看不出來的。”
高田不清楚左近允尚的旁敲側擊意味著什麼,難道是武田信玄覺得自己畢竟不是他頂頭上司,一時無措而向左近允尚告了密?
“武田信玄可是你的部下,即使土肥原將軍有所袒護,也談不上是包庇自己的屬下呀!”不管武田信玄做了或說了什麼,隻要左近允尚不向他挑明,高田就隻會繼續跟他打哈哈。
左近允尚接著說道:“高田隊長想過沒有,武田信玄是怎麼知道守田菊子在老海軍特務部大樓裏的?即使知道她在那裏,又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目的非要冒險去行刺呢?”
高田沉聲道:“土肥原將軍不是說過,你我都有可能接受過守田菊子的要挾,替她幹過某些事,而一旦得知她已經落到土肥原將軍的手裏,於是便起了暗殺之心。也就是說,雖然他清楚事情是武田信玄幹的,但你我都逃不了幕後黑手的嫌疑呀!”
“話是這麼說,其實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提到你隻是走走過場,真實的意圖還是把矛頭直指於我,畢竟,武田信玄是我們聯絡部的人。”左近允尚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想說的是,就算你我都替守田菊子幹過什麼,現在也真的想殺人滅口,問題是我們不可能知道她在哪裏呀?就更不可能成為所謂的武田信玄背後的黑手。”
高田突然意識到,如果僅僅因為武田信玄是聯絡部的人,左近允尚根本用不著這麼緊張,也許,他也和自己一樣,接到過守田菊子的電話,直接向武田信玄發出過和自己同樣的命令。這使他想起了帝國飯店的爆炸,或許,當時守田菊子就是讓他對鬆本伊代下的手吧?
想到這裏,高田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他現在明白了,左近允尚今天來電話的真實意圖,就是想在自己這裏討好,然後結成聯盟共同對付土肥原,以期使他度過難關。這正是高田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左近允尚真的被卷了卷了,一下子要對麵前的憲兵隊隊長和聯絡部部長動手,土肥原是不可能不考慮政治影響的。
“那以左近部長的意思,武田信玄幕後的黑手究竟是誰呢?”雖然高田心裏已經有底了,但他卻並不急於表態,否則恐怕會引起左近允尚的懷疑。他打算順著左近允尚的意思繼續下去,在時機成熟時再順水推舟,既達到與之結成同盟,共同對抗土肥原的目的,又可使自己擺脫困境,還可以在左近允尚那裏賣一個天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