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攻擊遭受挫折,李農並沒有灰心,相反他反而嚴令部下加緊進攻,他知道他們人數是對方的十數倍,目的就是用人數直接把對方堆死。黑衫軍雖然強悍,但是乞活軍也都是亡命之徒,你想想呀,如果連生存都沒有保障的人,還顧慮什麼後果,能怕死嗎?
老膺岩的山穀說大不大,比起山穀外麵的空間自然是天壤之別了。而說小也不小,好歹也能供十餘人並肩而行。特別是隘口正前門,至少可以讓三四百人同時發動攻擊,雖然黑衫軍全力拉弓射箭,但還是無法組織越來越近的乞活軍,乞活軍同樣也會射箭反擊,不時的奪去黑衫軍士兵的性命。負責把守老膺岩的黑衫軍步兵第一營第四連五百餘士兵,幾乎不用瞄準的,隻知道迅速拉弓射箭,隨便就能命中一個了。
即使依仗地利之便,黑衫軍就是再強悍,數量上的差距懸殊,還是無法阻止敵群的緩緩逼近,兩軍距離就剩數十米,很快就該短兵相接了。
賈順看著已是強弩之末的第四連士兵,無奈高聲喊道:“第四連退下,第二連上,第三連做好準備,準備隨時參加近身戰!”
密密麻麻的敵軍像螞蟻般湧了過來,雖然黑衫軍第一營第四連的士兵都盡力、盡快地重複拉弓射箭的動作,山穀內的弓箭更是密如雨下,但是數量仿佛永無止盡的敵軍還是像波浪衝壩般,雖然每次都撞得粉碎,但還是悍不畏死地衝擊著。
血!染紅了黑衫軍把守的老膺岩隘口前的土地,
屍體!鋪滿了黑衫軍弓箭射程的每一寸土地!
視線所及,不是冰冷的屍體就是殷紅的血跡。
長時間緊湊的重複動作,使得不少強悍的黑衫軍士兵雙手不自然地顫抖著。山穀就像巨大的黑洞,不僅在不停吞噬著大地生物,還彙集了自然的死亡氣息。不大的空間內,彌漫著讓人欲嘔吐的血腥味。清風夾帶著腥臭味迎麵撲向黑衫軍,化為刺激入鼻的濃重血腥,更是深深刺激起人性深處暴虐瘋狂的意識。
“殺!”
黑衫軍無不扯著嗓子怒吼著,乞活軍也瘋狂起來了,他們打仗本來就不要命,現在突然受挫折,更是激起了他們內心深處原始的濃濃戰意,他們也踏著同伴戰友的屍體衝了黑衫軍麵前。第三連的士兵早已把弓弩換成了各自的刀槍近戰武器,瘋狂朝接近的敵群撲去。
利箭橫飛,猶如一道道催命符。
刀光劍影,奏響了生命的哀歌。
戰鬥是踏著屍體在殘酷地進行著的,緊湊殘酷的戰鬥氣氛讓人的神經係統有點麻木,否則光是感受腳下柔軟或僵硬的屍體,就能讓人惡心得全身乏力了。
密麻麻的敵軍如螞蟻般蔓延而來,隊伍一眼望不到盡頭,擁擠著擠滿了整個山穀。光從數量上看,至少也是邪影軍的上數十上百倍。“都準備好了嗎?”長時間習慣了緊湊的戰鬥節奏,麵對數量遠高於自己的軍隊,賈順心裏也沒絲毫波瀾起伏。
無數天梯豎起,搭在牆壁上,遠遠看去像無數掛在牆上的布條。
密密麻麻的敵軍瘋狂地湧向山寨,瘋狂地攀爬上城頭。猶如一群群螞蟻般悍不畏死地前撲後繼的。
無數石塊、滾木、飛箭猶如下冰雹般夾帶著無數敵軍像下餃子般不停落下,哀號、慘叫、怒喝、狂號等聲音深深刺激著戰場所有人的聽覺神經,人體落地聲,石頭落地聲、滾木的翻滾聲深深震撼著軍隊士兵的心靈。
黑衫軍畢竟人少,敵軍還未接觸城牆時,以低射高,都能用弓箭壓得黑衫軍抬不起頭來!而敵軍一爬上城牆,箭雨自然大幅度削弱,沒了箭雨掩護,敵軍卻又爬不上城牆,幾乎是一露出城牆水平線就被打落在地。整個老膺岩山寨橫在山穀中部,就像粘皮糖似的,啃得了,吃不下!逼得近山寨,卻又攻不進去,使得敵軍就像一塊大紅燒肉明明含在嘴裏了,卻又咬不下、咽不下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