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斷臂士兵看著邱仲遠那充滿和睦和信任的目光,斷臂士兵咬了咬牙齒,笑了笑,不過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眉頭怎麼也舒展不開,斷臂士兵沉聲道:“營長放心,我還有左手,我會和兄弟們在一起並肩戰鬥,直到這次任務完成為止!”
邱仲遠深深地看了斷臂士兵一眼,然後也伸手拍了拍他的左肩,沉聲道:“兄弟,你沒有拋棄我們黑衫軍的信念,那麼你就是我們黑衫軍永遠的一員,也就是我們黑衫軍永遠的驕傲”隨著斷臂士兵再次站起來,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他左手緊握著橫刀的毅然模樣,讓整個疾風營大隊原本有些低迷的士氣再次大振。
如果謝飛看到這副情景,也會很欣慰的,這不愧是他黑衫軍最為強大的部隊之一,麵對這樣的艱難困境,麵對如此強悍的敵人,還能有這樣的士氣,足夠自豪的了。
邱仲遠看著士兵士氣高昂,也對自己完成這次艱難的任務,也多了一份信心。邱仲遠學著謝飛訓練他們時候的語氣道:“來吧,野獸們,用你們鋒利的爪牙,把我們麵前的獵物全部撕碎!”
這時,邱仲遠身後疾風營一連僅存的一百餘疾風營士兵,緊緊的握著橫刀,整齊的大吼道:“黑衫”
伴隨著這如同野獸一般的暴虐之聲,疾風營的士氣暫時達到了巔峰。邱仲遠和一百多疾風勇士邁著堅毅的步伐,向十數倍與已的蠻兵發起了堅決的反衝鋒。
雙方剛一接觸,一百多把橫刀齊齊的橫向揮出,頓時間,慘叫聲連成一片,最前麵的那排蠻兵皆著胸口噴血,仰麵而倒。後麵的蠻兵好像沒有看到同伴的慘死,踩著屍體衝到疾風營士兵的近前,將他們團團圍住,接著,戰斧、長劍、寬刀由四麵八方襲來,又砍又刺。
時間不長,倒在地上的蠻兵便有三百人之多,鮮血將地麵染得猩紅,可蠻兵就像撲火的飛蛾,仍在源源不斷的攻向山坡。
麵對著眼前望不到盡頭的兵潮,渾身染血的疾風勇士夷然不懼,氣勢仍然讓人側目,橫刀雖然多處崩口,但那刀光依舊動人心魄。每一個戰士都相信,他們征戰沙場是為了華夏的榮耀,是為了族人在千秋萬載之後仍然擁有傲立於世的驕傲;他們可以戰死,但在死前一定要讓敵人付出相當的代價,並且發自心底地恐懼。
“黑衫軍,萬歲!”一個疾風士卒在與敵同歸於盡前用全部力氣喊道。
殘存的百餘名疾風勇士一起大吼道:“黑衫出擊,有我無敵!”橫刀在黃色的浪湧中傲然翻卷。血色在半空中飛舞,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
盧水胡族人心中恐懼,他們不明白眼前的這些敵人為何如此不畏死亡。為何如以前遇到的漢人為什麼不一樣,可以任意慘殺。盧水胡人雖然恐懼,但正是因為恐懼,他們急切地想要將麵前這傷痕累累的百餘人全部消滅掉。
但是兵力的巨大差距並不能依靠士氣彌補。隨著盧水胡人投入的兵力越來越多,戰場的局勢又漸漸回到了盧水胡人的手中。
但是疾風勇士卻如同海浪中那黑色的磐石,任憑海浪如何猖狂,傲然屹立不倒。疾風勇士排成圓陣同敵軍舍命廝殺。周圍敵軍的屍體一垛一垛層層疊疊,其中零散的夾雜著渾身染血的疾風勇士的屍體。
此時謝飛雖然從城內向外衝殺,但是在與敵近二十倍的兵力中,他的反擊有點力不從心,謝飛的心開始往下沉,難道自己幾個月的心血又要付之東流?
負責堵住敵人的疾風營營長邱仲遠此時向南邊眺望著,麵有焦急之色,他迫切地想要看見黑衫軍大軍的身影。此時戰場形勢危急,別說此時想全殲滅蠻兵,就是自己等人能不能自保都是一個問題。
終於,天邊隱隱有旌旗翻卷。邱仲遠不由得一陣激動,揉了揉眼睛,踮著腳伸著脖子使勁地往那邊張望。越來越清晰了,旌旗漫漫,黑甲如雲湧。“是我們的大軍!終於來了!”,邱仲遠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