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登上了天下第一樓,而且來意不善,據說直接出現在第一樓高大的雲桅之上,隻是yin測測的笑了幾聲便盤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鎮住了一船的人。
就連僅是聽聞的陸海都大感驚訝,行事無常而極端的邪皇堪稱是魔門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因為沒有人能知道他下一刻會幹出什麼事情來。就連他的授業恩師,同為二邪之一的邪師也不例外。說起來,邪師之名顯然是應邪皇而生的。
《天下武道列傳》形容其:王霸迭移,孤行邪道,魔羅覺海,唯心是造。邪皇是一個連邪魔都要害怕的存在。
“蕭大家也沒有動作?”陸海問道。
“這個便不得而知了,當世高人的較量又豈是我等能夠看出什麼端倪的。”
陸海不再詢問,一臉頹然,想不到就這樣與蕭大家擦身而過了,要他一人跟上第一樓前往混亂海域,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看來終究還是要等明年的考核。”陸海歎息。以蕭大家這等高來高去的人物,決戰結束之後多半不會留在第一樓了。
他之所以不去琉璃仙境找那風先生,也不去都天海市和定禪天找那鳳先生和淨琉璃菩薩,便是一直在等待書院十年一度的天下大考,繼時天下書院總部會派使者到各地書院招收優秀的弟子回天下書院進修,有很大的機會能見到院主。
陸海雖然習武不成,但憑借出se的陣道造詣和六藝修養,對進入書院總部也是信心滿滿的。
而他的信心來源便是三年前海外的那次受辱,想來一喙一飲似有定數一般。
三年前那一次海外受辱,六韜城城主的小兒子宗傲意和第一樓的盧少瑞不但對他百般大罵,最後還將他捆綁了劃破了肌膚,然後沉入海中當做魚餌,當時便引來一條凶惡紅鯊,就在陸海即將落入鯊魚腹中的時候,恰巧劉魚帶領的捕魚小組自海中經過,自鯊魚口中將陸海救了下來。
然而就連劉魚都不知道的是,陸海身入鯊魚大口的刹那,那鯊魚的喉嚨之中忽然飛出一顆一節小拇指大小的五彩晶石,晶石直接撞上陸海的眉心印堂穴並且瞬間便融了進去。
那天之後,陸海足足沉睡了七天七夜,若不是均勻的呼吸一如既往,劉魚都要將他當死人處理了。
然而醒來後的陸海表現平靜,將屈辱和憤怒都吞到了肚子裏去了,卻有一天在書院的一個角落裏再次遭受那兩人的黨羽欺壓,盛怒之下窺見了自己眉心之內的五彩晶石,也就是那一刻,陸海晉入了一個詭異而強大無比的狀態之中,心如冰窖,一念百轉,平時想不透的許多陣法疑問和武學道理全都水到渠成一樣通透起來。
更加可怕的是,那時的陸海於瞬間便針對眼前狀況設計了一條毒計,狀作求饒的告知那幾人一個“秘密”,稱西山之巔的一個山洞內有書院前輩的武學留字,願意夜裏悄悄帶他們前往。
那幾人自然想不到陸海有膽反擊,便信以為真,大罵恐嚇了陸海幾句便走了。大概一炷香之後,陸海卻是自那個狀態之內脫離了出來,頓覺jing神疲累之極,好像大病了一場似的。然而之前心中的每一個念頭都記得一清二楚,心中震撼,幾乎窒息。
陸海自小聰明絕頂,不但陣法,就連琴棋書畫等各項雜學都是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但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平時的智慧與那詭異狀態之下的自己相比簡直如同螢火之光比之皓月。
那五彩晶石到底是什麼東西?陸海確信當時自己的jing神體是接觸到五彩晶石之後才發生的那一切。而他又是一個連神識都沒有凝練的武道廢物,又是如何能看見眉心之內的五彩晶石的?而詭異狀態下的自己似乎無悲無喜,連眼中所見的天地都不一樣了,有的隻是最純粹的算計……那種冰冷的心境讓陸海後悸。
問題無解,陸海jing神恢複之後便百般嚐試著再次晉入那樣的境界,卻是無果。心中不由得焦急,因為他定下的反擊計策需要布置一個八品幻陣,而那時正常狀態下的陸海,九品幻陣就是極限了。
嚐試無果,陸海也隻得硬著頭皮展開計劃,心中似乎莫名的相信著那個狀態下的自己想必也料到這樣的情況的。
先是匿名書信通知宗傲意和盧少瑞,然後先一步上山尋了一處隱蔽洞穴,在洞穴之外布置了一個九品幻陣。午夜時分便帶著那幾人上山,一路上不斷嚐試晉入那境界之中。
到得山頂已是五更,陸海又帶著他們兜圈子直到旭ri初升,那幾人極不耐煩之後才將他們引到山洞之外,進入陣法範圍之後陸海即刻啟陣困住那幾人。但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幾人家世也是不凡,身上不少保命手段,九品幻陣卻是困不住,半個時辰之後,陣法便開始不穩,即將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