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天涯問道:“閣下能說說要用此物做以何用嗎?”
“這個嘛,我自有的用途。”翠雀似乎不打算透露。
孫本草在後麵諷刺道:“怕是用來害人的吧。”
翠雀見孤星天涯有些遲疑了,忙道:“諸位莫聽旁人挑撥,此物的屬性你們也見到了,沒有負作用,又怎麼可能用來害人呢。而且此物對冒險者來說並非非它不可,不如成人之美,還能獲得酬勞。”
冥道:“錢我們不缺。”
翠雀又道:“除了金錢,我還可以奉上本人研製的各種藥品,絕對是世上其他地方買不到的。”
冥搖搖頭道:“若此物對你非常重要,我們分文不取送你也是可以的,但你似乎隱瞞了許多事,太沒有誠意,東西自然是不能給你的。”
翠雀沒有接話,看似在考慮,實際是在打量著我們這堆人,分析到底哪個是話事的,可能是覺得冥不好說話,轉而決定遊說孤星天涯。
戰神道爺一直是前線先鋒,忠於職守埋頭苦戰,之前沒有發表過意見,這時他卻道了:“這次行動是聯合作戰,勝利品的處置得三家都同意方能作數。若你給的價錢滿意,我們行會可以下周來幫你打。”
哎,道爺真是直腸子。他不了解冥,也難怪。當然,我也不是說我有多了解,但冥絕對是想逐步試探翠雀,來判斷強身丸對翠雀的價值到底有多大,好宰他一筆。剛扔給對方的那顆,不過是給點甜頭好繼續套話的。這就是大規模聯合作戰的弊端,遇到事情得一起商量,不能一家拍板,尤其是這種沒有時間討論的突發事件。戰神道爺和孤星天涯的身份畢竟是行會會長,冥卻不是。而他們三個人之前也沒有一起合作過,默契度不夠,尤其是戰神道爺,肯定不會去考慮冥的做事風格了。他這麼一說,冥就不能再按原來的設想讓翠雀加碼了。
冥也不再饒圈子,挑明了道:“價值取決於此物對對方的重要度。倘若是關乎生死性命,那便是無價之寶,給多少錢都不為過。你不肯說出實情,我們就按最高價值來操作,也好給其他冒險者一個參考。你覺得如何?”
翠雀沉默,一把扇子捏得快要斷掉似的。
孫本草道:“該不會被說中了吧?看來,到頭來你的命還是被掌握在別人手裏。”
翠雀轉身恨恨地道:“師傅。我看在你曾養育我的份上仍敬你叫你一聲師傅,但你可不要逼我。”
孫本草道:“你聯合烏頭背叛我,下藥害得我癱瘓,若非我獲得靈血,哪是現在雙腿不便這麼簡單。還有臉說敬重我?”
“哼,那師傅拿我當試藥的藥人時,又何成想過我的死活?”
“你胡說!”孫本草氣得說不出話來。
可能這師徒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白芷卻道:“師兄,不是的!師傅說你在娘胎裏時就身中未知的巨毒,從小體弱多病,好幾回都差點挺不過來了。師傅當時尚未找到解毒方法,隻得以毒攻毒,拿各種草藥做嚐試。”
“哼。那是孫本草怕自己形象破損,隻告訴了你一半。你見過試藥間裏的怪物嗎?”
白芷搖搖頭。
“你問問他們。”翠雀指了指我們,道,“那怪物是前前任藥王留下來的,不知道它原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現在叫做活藥獸。它的存在,就是給祖師爺不斷地試藥。最後變成了那副鬼樣子,既不是活的也不能說是死的,但比死了還要悲哀。有些秘術隨著時間失傳了,孫本草沒有學全前兩屆藥王的本事,但他在研製解毒藥的過程中卻忽然妄想培育自己的藥人,以圖證實自己,而我就成了那個倒黴的試驗品。”
“怎,怎麼會……”白芷難以置信地看向孫本草。
“也許他一開始是想救我,漸漸的發現有個拿來試藥的人給他的草藥研究帶來極大的方便,於是給我吃的藥也越來越多,就象是打斷你的腿再給你接上去,如此反複。你說,我不該恨他嗎?”
白芷呆在那裏。孫本草白著張臉,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
《暢遊》中的許多npc都加入了不同的人格和個性,和現實中遇到的人們一樣,都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絕不可以貌相。好人說不定有糊塗的時候,壞人也說不定有柔情的一麵。人啊,就是這麼複雜。
翠雀又道:“我每日忍受著毒氣滲骨的痛苦煎熬,發誓要讓你也嚐嚐這種滋味,最後還是念在你畢竟曾真心撫育過我,減少了藥量饒你不死。你以為我是為了那秘方而來嗎?你錯了,我要的隻是試藥間裏的那怪物身上爆出來的這種東西。”
翠雀珍惜地看了看手中的強身丸,繼續道:“我離開的這些年,想方設法不斷的調養修煉,也隻是減少了毒氣發作的次數,我的身體大概是永遠都好不了了。直到有一天,我在我帶走的一本祖師爺留下來的書籍中翻到了關於試藥間裏的那怪物的記載,得知這種藥丸可以直接緩解我毒氣發作的痛楚,所以我才這麼如此急切地慫恿冒險者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