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黃泉,木屋
不知道什麼時候鮮血已經不足以染紅地上的腳印,他的鞋子已經被磨平被磨破,他的腳也已經被染紅被劃開了傷口,他的膝蓋已經赤紅,或許在什麼時候就會摔倒在地像是跪拜虔誠的令呼嘯而來的風穿刺肉體帶來靈魂的疼痛。
他麻木了嗎?手裏破碎成鐵皮卻依舊燃燒著赤紅的匕首還在揮舞,可為什麼麵前早已經沒有了追過來的怪物他還在不停的揮舞?
他好像陷入了恐懼好像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戰局,一直到他的心髒被人用木杆穿透,一直到他被人猶如戰利品一般掛在木杆上限製了他的行動。
風狠狠的吹過來,相互疊加的刺痛以及這在胡亂揮舞中刺入血肉紮破肌膚的匕首令他蘇醒,這一把也沒有陪伴他多長時間的匕首最終破碎變成了一根通紅的羽毛掉落在木杆的下麵和周圍的場景格格不入,而不斷流淌著鮮血的莫風睜開了渾濁的眼睛,就好像一個將行就木的老者一舉一動都無限放慢。
左手的惡魔標誌似乎是首次大變模樣,由一頭墮入無邊深淵的惡魔化作了一名守候在黃泉上等待萬年的朽木,扭曲而像是一個‘鬼’字的紋路就像是一指號令。
從這一根木杆上將自己拔了出來,明明心髒位置能置人於死地的傷口沒有愈合而那一顆冰冷不再跳動的心髒也被木刺永遠遺留在上麵,他卻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往前,任由背後的風呼嘯,任由重新出現的怪物將武器砍在身上。
死灰的眼神盯著麵前的一切似乎想要將它們全部記憶在心中,而一頭缺失了一根肋骨的巨大骨架浮現在這條冰冷的‘黃泉’路上,揮動的手臂將麵前的一切掃平,隻燃燒在頭骨之中的翠綠靈魂照亮這條道路上的一切。
這具骨架開始出現了生命,從一棵不知道為什麼落入‘黃泉’路的草籽掉在骨架上的時候開始一根根並不美觀卻生機勃勃的雜草開始用它們的翠綠點綴骨架,上麵開始多出了各色的花朵,開始長出了紮根的樹木而不再是原本這冰冷的骨頭架子。
深深隱藏在深處的靈魂也不再光明正大的展現,而這些植物開始一點點的生長在莫風身上,就和他背後的樹人一樣莫風也開始被植物包圍直到這所有的東西都一點點消失,像是碎片一樣消失。
‘鬼’字變回了原本赤紅的惡魔印記,踩著原本血紅的腳印重新走回自己落下的路程,踏入這清澈卻不見底的水潭,沒有一絲浮力的水會令人沉沒下去,哪怕是一根羽毛都不能在上麵停留,這是‘黃泉’也是弱水。
‘黃泉’的最後是一顆樹,巨大並不能完全形容這一棵樹的模樣,而屬於這一片領地的所有維線最後都歸根於這一顆樹上,在樹下有一間樸素的茅草房子,一張擺在外麵的石台和幾個石凳子,一盤還未下完就已經沒人落子的圍棋。
木屋的周圍有花朵的點綴,這些從未見過卻能夠用美麗去形容的花卉顯然很久沒人打理已經顯得有點枯萎,又或者生長的野性起來,根已經越過花盆的界限紮入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