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明白了。”千雲溪挑了挑眉頭，也沉聲了下來，“我怎麼害三妹妹了？我害她什麼了，姨娘你倒是說清楚點。”
“珊兒要不是因為你，她的臉怎麼會成這樣？”江姨娘激動的聲音都拔高了八度，“你知道珊兒全身粘著的棉絮是怎麼一根根拔掉的嗎？你知道珊兒的痛苦嗎？？這都是因為你，都是你！”
江姨娘的手指指著千雲溪，近得都快戳到千雲溪得眼睛上了。
千雲溪一把揮開她得手，目光冰冷，“因為我？嗬，那綠礬是我拿給三妹妹的？還是說是我讓三妹妹半夜來爬我窗戶的？姨娘的話簡直有些不可理喻了。”
“你！”江姨娘氣得渾身都抖了起來，想反駁，想撕碎千雲溪，可是她不能，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千雲溪說的那樣，全都是千語珊自己做的。
一切都是千語珊自己做下的，沒有人唆使她，也沒有人讓她這樣做，都是她自己……
就算要怪，也隻能怪千語珊自己，怎麼都怪不到千雲溪頭上。
可是，千語珊是她的女兒啊，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她怎麼能不心疼，怎麼能不偏袒啊。
跟她的寶貝千語珊相比，千雲溪算個什麼東西，算個什麼玩意！
就在江姨娘氣的過不得時候，突然一聲驚叫在耳邊炸響。
“啊――千雲溪，千雲溪！！”千語珊尖聲驚叫起來，完全突出，沒有眼皮覆蓋的眼球盯著千雲溪，仿佛看到了惡鬼一般，“你為什麼在這裏？你為什麼沒有變樣子？”
千雲溪扭頭，瞧著千語珊的樣子，該是認出她了，隻是聽著這話，千語珊的思維似乎有很大的一片斷層，還有些停留在很早之前的樣子，還有些不太清醒。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千語珊盯著千雲溪的眼神左右轉了起來，忽然將手摸上自己的臉頰。
十指不停的在紗布上摸索，神色驚恐著：“我的臉怎麼了，我的怎麼不見了？”
“不要，不要啊……不要拔了，我好痛啊！啊，啊――”
千語珊一邊嘶吼著，一邊還抓向自己的臉，狠狠扯著臉上的紗布，“我的臉，我要我的臉，還給我，把我的臉還給我！”
“珊兒，珊兒不要這樣！”江姨娘衝過去就抱住千語珊，看那樣子，並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隻怕這樣的動作已經做過好幾次了，都有些熟練了。
“啊――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臉！”千語珊掙紮著，雙手被江姨娘困住，不停的甩著頭，目光在看到天上的太陽時，仿佛見到了比千雲溪還恐懼無比的東西一樣。
“不要照我，不要照我！我不是鬼，我不是――好亮，好亮，我不要在這裏，我不要灰飛煙滅，放開我放開我！”千語珊猛地一下使出不知道打哪來的力氣，一把甩開了從身後抱住她的江姨娘。
揮舞著手，擋著根本不可能擋的住的陽光，抱頭就往屋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