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蠱,火蠱,這兩種天生就是死對頭。
誰也滅不了誰,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是,卻能互相抵製,克製。
“九哥哥,為了你,我足足忍受了三年的火灼之痛。”
與寒蠱一樣,火蠱同樣是無解之蠱,每月都需受一次蠱痛。
全身猶如被放到火上燒烤一樣,從裏到外,每一片肌膚,五髒六腑,沒有一處不是火熱的。
甚至於就連血液,都仿佛是流動的熔鐵之水一般,滾燙灼人。
這些疼痛,巫馨兒整整受了三年。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為了麵前這個男人。
都隻是為了麵前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
巫馨兒觸碰宗政百罹肌膚的手指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用了好大的力氣,她才克製住自己,沒有一拳頭打過去。
眼裏剛才還出現的柔和之色,啥時間驟然消散,隻留下一片狼藉,仿佛暴風雨前夕一般的黑暗。
深邃的不見底的巨大漩渦,在巫馨兒的眼瞳裏醞釀著。
看著臉色已經發紫的宗政百罹,巫馨兒此時當真有了一掌殺了他的念頭!
手指順著頸脖往下,最終停留在了心髒的位置。
那裏,還有微弱的跳動,不強烈,也不劇烈,時有時無。
“這裏倘若不是為我而跳,毀了也罷!”
她巫馨兒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就在眼裏的殺意越發濃烈的時候,巫馨兒狠狠的閉上了眼,深呼吸了幾口氣,將這股強烈的殺意給強壓了下去。
“這樣死了,太便宜那個女人了……九哥哥,別以為你死了就能擺脫我,即便是死,我也要你屬於我……”
巫馨兒的麵容上,出現一抹決然,又詭異的神色。
手指摸到了宗政百罹的衣襟上,一顆一顆的解開了他外衣的扣子……
……
門外,柳風華背對著宗政百罹的屋門而立,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院子裏。
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扭頭看回去,但是都被他生生的忍住了。
既然他把宗政百罹最後生的希望,交給了巫馨兒,那無論到最後是個什麼結果,都由不得他更改了。
“哎……”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聲,從柳風華的嘴裏歎出。
低沉到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能聽到。
目光向著旁邊角落裏坐著的那個人掃了一眼,心裏微微發苦。
即便他不同意,隻怕巫馨兒都有的是辦法得到宗政百罹,光是守在門外的這條狗,都不是他能對付的。
不,不光是他,就連宗政百罹安插在這裏的暗衛,都沒有辦法搞定這個人。
反倒是被這個奴仆一手搞定了……
也不知道巫馨兒這手下,帶的究竟是個什麼變態。
厥奴似有所感的微微抬了下頭,跟柳風華的目光對視了一眼,眼裏的冷鷙駭的柳風華眸光一閃,快速的移開了眼。
再次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一動不動起來。
厥奴這才收回了眼,靠在牆根處,閉目繼續淡化他的存在感。
院子裏,一個站在中央,直直的杵在那裏,盯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麼,另一個就那麼蜷在陰暗處,仿佛一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