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六月巴格達-第十八節 淫蕩巴格達(1 / 3)

第四章 六月巴格達-第十八節 淫蕩巴格達

戰爭是強迫敵人服從我們意誌的一種暴力行為。----克勞塞維茨

二戰後,美國接過前任霸主英國的金腰帶,英國人的貪婪卑鄙當然也照單全收,美國人開始在世界上頻頻出拳,布什父子曆經十多年終於用堅船利炮打敗薩達姆,也砸爛了這片土地上原有的秩序。

當聯合國還在為是否攻伊閑扯皮的時候,大批美國商人已在科威特集結完畢,其速度之快令高度信息化的美軍都自慚形穢,跟著艾布拉姆斯和M1114悍馬車最先進入巴格達的就是這幫獐頭鼠目的家夥。隨即禁書、色情雜誌、酒、衛星天線、CD光盤、按摩棒等等違禁品像洪水一樣洶湧而至。酒在伊斯蘭教裏屬“哈拉目”(阿拉伯語,意為被禁止的)之列,《古蘭經》“筵席”章裏特別指出,飲酒是一種穢行,是一種惡魔行為,要求穆斯林遠離。現在這座曾經受嚴格管製的伊斯蘭名城成為美國、英國商品盡情遊弋的海洋,美國威士忌、蘇格蘭威士忌、法國紅酒,在巴格達的大街小巷隨處可見。

這就是一種用槍炮強奸意誌的行為,盡管這種行為被白宮和五角大樓披上很多層吉利服,但並不能掩飾它的本質。說好聽點,巴格達被徹底的全球化了,連巴格達街頭買菜的老太太都會宰兩句英語,不學不行啊!這又印證了克勞塞維茨的那句話:戰爭是強迫敵人服從我們意誌的一種暴力行為。和十九世紀的英國人相比,我認為美國人稍微厚道那麼一兩毫米,因為他們還沒有明目張膽喪心病狂的賣鴉片。

內姆旺片刻功夫便買回了七八瓶老泰勒(OLD TAYLOR),冷冰冰的漢斯保持了一貫的警惕性,自覺為我們值哨。剩下的五個人靜下心來吸取這生命之水裏的精神養料,以求得心靈的一絲解脫。

我不怎麼喜歡喝酒,不是因為長城飯店那件窩囊事,我壓根就對這種火水提不起興趣來,至少我的胃就不喜歡它。更不懂品酒,像丹尼爾和威廉說的口感醇厚圓潤、回味悠長之類,我根本沒有概念,酒香濃鬱到是真的。但是喝進胃裏都不舒服,隻是沒中國白酒那麼辛辣,不用搞什麼下酒菜那麼麻煩。

一道辛咧的液體帶著灼熱滑入胃裏,燃起輕微的麻痹感慢慢向全身蔓延。我把酒瓶放在桌上,輕揉太陽穴,看看其他人也都是同樣德性,仿佛都在感懷心事,又或者被酒精麻痹,氣氛變得沉悶起來。不至於吧?我看看酒瓶才42度。

威廉喝了半瓶,才想起來該說點什麼,用手指彈了彈手中酒瓶道:“美國威士忌到底還是不如蘇格蘭威士忌啊,要是帶上那股煙熏味就更棒了。”

“拉倒吧,英國佬,別忘了我們可是身在伊拉克---真主與上帝博弈的第一線上,隨便哪位老人家摔一跤都能把我們砸死,還挑撿個屁啊?有的喝就不錯了!”圖拉姆說完一仰脖,小半瓶酒見底了。

威廉搖搖頭歎道:“親愛的酋長大人,咱們總是沒有共同語言,這裏不是非洲,即使在伊拉克又怎樣呢?仔細品位生活,才能享受到人生的樂趣,有時候細節是很重要地。比如,做愛,當然要先預熱了,難道直接進入啊!”

“你少他媽的裝情聖,老子不用你教。”

“嗬嗬,我不是教你,我是教他。”威廉猥瑣地笑著很指指內姆旺,內姆旺嗆了一口酒差點把眼淚逼出來。

“別緊張,可憐的小家夥,大不了,到時候我幫你。”丹尼爾摩挲著內姆旺的腦袋調侃道。

“還有我。”圖拉姆也厚顏無恥地伸出腥紅舌頭湊了上去。

“我想……我還是靠我自己。”酒精上臉也不能掩飾內姆旺的窘迫,他格開一圈手臂,站起身來,努努嘴欲言又止,知道自己在這個問題上是最沒有發言權的。隻好還給三人每人一根中指,然後拎著酒瓶返回自己房間,剛關上門,幾件破衣服就砸過去了。

“黑桃7,那咱們是不是該去……”威廉喝得不多,舌頭卻有點打結,我知道他後半句又是“安慰伊拉克女人了。”

“耐心也是一種美德。幾個月都過來了,幾天等不了嘛。”丹尼爾抱著酒瓶,裝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教育道,威廉鬱悶的翻著白眼,端起酒瓶一通狂灌。

“好了,先生們,酒會結束!”我把小半瓶老泰勒放在桌子上,掃了一圈,正色道。

“半途而廢不好吧。”威廉晃了晃酒瓶,裏麵還有四分之一。

“酒精隻是麻痹靈魂的話,那我保持沉默,但它也會麻痹我們的鬥誌和警惕性。別忘了,這是巴格達!”我的語氣加重,酒這東西適可而止就行了,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

說白了,我們醉生夢死的資格已經被剝奪,至少在伊拉克不行,這就是槍帶給我們一點副作用!丹尼爾和威廉撤走酒瓶,又拿來撲克,威廉也不好說什麼,三人又開始小賭怡性。這些家夥總地找點事做,否則就會無所適從,我搖搖頭返回房間,借著暈乎勁,把手槍軍刀放在枕邊,進入夢鄉。

巴格達仿佛鬧累了一樣,風平浪靜,街道上的秩序也恢複了從前的緊張井然,好像從來沒發生過大爆炸或者暗殺事件。第二天上午,沙菲伊和阿齊茲帶回了哈巴爾的死訊,發生在綠區內的毒殺也未能破壞這份難得的安寧,這有點不同尋常,但我說不出所以然來。或許各方勢力正在醞釀著什麼,暫時沒空理會這些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