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前的波濤連綿不絕,帶起迷蒙的水汽,打濕了孫奇的臉,看著這有點慘淡的船塢,都不知道幾十年沒有出動打漁船和運輸船,孫奇的臉那是十分難看呐,如同那深秋十月蠟黃的楓葉,這究竟是漕運司還是垃圾運輸廠。
“聽說江南六郡隻有江寧郡漕運行業的運輸效率是最差的,每年經過大運河運上中原大米倉的水產品和食鹽米糧,江寧郡都是倒數第一。”
從官署的辦公文件,孫奇了解到江寧郡的漕運行業簡直是零基礎,零發展,偌大的漕運司,隻有三艘運載量不足半噸的運糧船和三艘破網子漁船,怪不得馮川給孫奇這個官職時,那表情是興高采烈的,如同扔掉一個大包袱。
“你盡管去好好幹,那地方好著呢,臨近水域又是風水寶地。”
馮川當時的話,現在還印在孫奇腦海中。
“老大,咱們該怎麼發展?”
劉釣魚在孫奇的調教下,變得很聽話,很乖,完全失去了魯班會那股囂張氣焰,經過一段時間了解,這劉釣魚竟然還是漕運司的副使,主要負責漁場漁民這一塊,當然,現在孫奇接管了全部,上一任漕運使完全就是個廢,在任上混完任期三年後,就放手不管,至於漕運司現在完全就是停滯發展。
三年內,江寧郡在戶部的運輸積分為零...
在給中原大米倉、江南大糧倉輸送米糧所占比不足百分之一...
這個漕運司的存在感,在江寧郡以及整個揚州官僚機構的眼中,完全接近於零。
“先把幾艘船開動,去挨家挨戶收米,火速運往大米倉。”
孫奇斬釘截鐵,必須快速發展起來,否則自己就是個廢物了,不想做廢物的人,總要在任上幹出點實事。
“可是,郡上幾年都沒給咱們撥款了,我們如今連吃飯都是變賣家產。”
劉釣魚無不悲哀道,語氣中一種滿城風雨的傷感。
“放心,錢這事交給我,咱們郡上最不缺的就是錢,現在郡上每日入庫的銀兩,能繞咱們這官署三圈。”
孫奇大手一揮,如同胸中百萬兵。
“那為什麼不撥給我們?”
劉釣魚欲哭無淚,既然郡上那麼有錢,那為什麼要讓他們吃土。
“誰叫你是魯班會的呢?”
“我退出還不行?”
“不行,你繼續去打掃衛生,另外,你這句話我記下了,隨時會給分會長說一下。”
............
為了名聲,為了政績,孫奇這幾日對漕運司來了一次極大的改造。
麵對孫奇這位新上任的大使,幹事們起初並不感冒,但是當得知這位年輕的大使的背景後,即和郡守大人稱兄道弟,而且是整個揚州二把手、三大名匠之一的陸機的弟子。
“大人,您坐,我去掃地。”
“大人,這是剛采摘的西湖龍井,您常常。”
......
孫奇端坐在明鏡高懸之下,淡然道:“幹好本職工作,不要違反八項規定,做這些獻殷勤的事,如果你們做事有給我端茶一半的用心,咱們漕運司估計都能排進最受歡迎官署的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