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走在前麵的鬼步李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了然大師的屍體。隻見了然大師圓睜雙目,仰麵朝天倒在了大殿供桌的旁邊,嘴角、胸前的衣服以及地上麵都是紅紅的血漬。鬼步李用手在了然大師的鼻子上試了試,發覺了然大師早已氣絕身亡了。再摸摸那些血漬,有的已經凝固幹涸了。
狗娃在大殿周圍大聲吆喝著小和尚無根的名字,可是始終聽不到無根的一句回音。他在大殿外麵仔細的尋找了起來,最後竟然發現無根也死在了大殿一個側門的旁邊。傷口很明顯,一看就知道對方的刀是從肩膀上麵斜著劈下來的,直直的把無根的半個身子都快要劈開了。血早已經流幹了,麵色蒼白的就像是一張白紙。
鬼步李用手輕輕地將了然大師的眼睛撫摸了一下,使了然大師的雙目合上。然後,又仔細的查看了了然大師的屍體。發現了然大師的胸前有一個很深的洞,還在不斷的向外麵滲著血。可見當時他是坐在這裏,可能是不聽從凶手的旨意,被凶手從他的胸前一劍貫通的。
鬼步李帶著狗娃連忙去了他們住的屋子,發現整個屋子裏一片狼藉,一個放東西的小箱子底朝了天,裏麵的東西被倒了一地。炕上的被褥也被抖翻成了一堆,扔在了一邊。屋子裏的其它旮旯縫隙到處都有被翻騰過了的痕跡。他們又去了了然大師和無根住的那個屋子裏,看到的景象與他們的屋子裏是一個樣,也是亂七八糟的。
兩個人坐在了大殿前麵的台階上沉思了起來。
鬼步李皺著眉頭道:“這些人顯然是衝著我們兩個來的,了然大師他們是帶……帶了我們倆的害了。”
狗娃看著鬼步李道:“這是什麼人幹的了?為什麼又抄家又殺人?”
鬼步李道:“你仔細的想一想,我們倆自從在唐炳那裏參與了那次打鬥以後,接下來一直就是麻煩不……不斷。在城內客棧裏的那個晚上遇到的危險,再回過頭來看看今天了然大師他們今天的遇害,說明我們倆已經是非常的危……危險了。”
“我們倆非常的危險了?”狗娃睜大眼睛看著寺廟裏的周圍方向。
“不……不是現在。”鬼步李點了一鍋煙,慢慢的道:“很明顯,我們倆已經被天魔教的人盯上了。他們在客棧裏失了手,然後就偷偷地到處打探我們倆人住的地方。當知道我們倆人是住在白人岩這裏的時候,他們就調集人馬來偷偷地襲擊我們。看樣子,他們此次來是誌在必得,想把我們倆置……置於死地。”
“是不是就是我們剛才在三岔路口遇到的那些人?”狗娃道。
鬼步李點了點頭道:“沒錯,就……就是他們。如果我們倆昨天晚上不是留宿在那位老農家裏的話,說不定……”
狗娃道:“我們倆今天要是再走得快一點,肯定會在下麵的台階上遇到他們。”
鬼步李望著天空道:“昨天傍晚的大雨、那位老農的好心留宿,都陰差陽錯的救……救了我們倆人一條命。”
狗娃道:“他們天魔教的人是在找我們倆,為什麼要和了然大師、無根他們過不去?還要殺了他們呢?”
鬼步李想了想道:“一定是天魔教的人向他們師徒兩個打問咱們兩個人的情況,他們沒有照實說,或者是說的讓天魔教的那些人們不……不滿意。”
“那也不應該對兩個不懂武功的人下這樣的狠手呐!”
“天魔教的那些人曆來就是心狠手辣,為所欲為,根本不說應該不應該。”
狗娃想了想道:“我們昨天傍晚要不是遇上那場大雨在那個老爺爺的家裏住了一晚上,說不定無根和了然大師他們也不會死了。”
鬼步李搖著頭道:“那也不一定。他們人多,又是有備而來,我們倆不一定能得……得了好處。”
狗娃恨恨的道:“就他們天魔教的那些人?哼!我一掌一個一掌一個,幾下子就把他們給……”
鬼步李看著狗娃道:“你現在雖然是掌力厲害,鬼步也學得基本到了位,可是你離一個真真的武林高手還是有很大的差……差距。敵我雙方對壘,有時候講的是實力的強弱,而有時候則是要看誰主動,誰……誰有準備。比如說我們在城裏客棧的那個晚上,如果不是咱們及時的發現了他們的異常動向而有了準備的話,在睡夢裏就被他們的迷藥給迷倒了,你就是有天大的武功又有……有啥用處呢?現在的天魔教,人多勢眾,高手如雲,單憑我們兩個人是難以與他們抗……抗衡的。”
狗娃看著鬼步李道:“二師父,那你說,我們倆現在該怎麼辦呢?”
鬼步李望著遠處的山峰,慢慢的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們倆這會兒還是躲……躲一躲的為好。”
“往哪裏躲呢?”狗娃看著鬼步李道。
鬼步李想了一下道:“有地方,別……別發愁,咱們先埋葬了他們倆人再說。”
師徒倆在寺廟的後麵挖了兩個坑,將了然大師和無根兩個人的屍體匆匆的掩埋了,然後躊躇滿誌的走出了廟門。
他們倆人的手裏還是拿著那些從城裏置買下的東西。
狗娃看著鬼步李道:“咱們屋子裏還有好多的東西,都不要了?”
鬼步李笑了笑道:“有什麼的好東西?那都是身外之物,沒用。你隻要別把咱的這個酒肆丟了就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