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雁門客棧出來以後,狗娃和老者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直接上雁門關去尋找那個叫黑石頭溝的地方,從那一帶看看是否能夠找尋出天魔教的老巢。
晨曦微露,天色泛青。兩個人在通往雁門關的路上疾步而行。
山道彎彎,山路漫漫。兩個人在深山峻嶺中蹣跚著探尋。
東邊的天際上一輪紅日噴薄欲出,將整個崇山峻嶺都灑滿了金色的光芒。蜿蜒的山道間,除了他們師徒兩人以外,還是看不到一個走動的人影。
狗娃師徒倆漫無目標的走著,希望能夠找一個人來問問路,可是看來看去就是看不見一個可以問路的人。沒辦法,兩個人隻好爬上了附近的一座陡立的山坡,希望從高處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在爬到半山腰的時候,狗娃忽然發覺前麵不遠處有一個山坡上出現了一群羊,有一個頭戴小草帽的放羊人依偎在那群羊的中間。於是兩個人商量了一下,盤著山坡向那個牧羊人慢慢的走了過去。
山坡對山坡,看似很近,但走起來卻很遠。他們兩個人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才終於爬到了牧羊人的跟前。
牧羊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他一邊吆喝著他的羊群,一邊新鮮的看著從老遠老遠向他走過來的這一老一小。
“老哥,是在放羊嗎?”老者氣喘籲籲的跟放羊人打招呼道。
“唔,你們二位是……”牧羊人看著老者手裏拿著的那把刀,顯然是有點驚奇。
老者在牧羊人的身旁坐了下來,笑著道:“不認識路了,想過來問一問。”
狗娃也慢慢的過來,看著牧羊人笑嘻嘻的道:“老爺爺,想上來找你問個路,差一點沒有爬上來。”
牧羊人看了他們師徒倆好一陣子,然後道:“聽口音你們倆也是本地人吧?是要到什麼地方去?”
老者笑了笑道:“我們倆其實就是城南那邊的,在這邊有一個親戚,想過來看一看,因為以前沒有來過,所以找不著路了,麻煩老哥指點一下。”
牧羊人笑了笑道:“既是你們的親戚,那還找不著路?是哪個村子的?叫什麼名字了?”
老者指了指狗娃,對牧羊人慢慢的道:“是我侄子他爹的一個表舅,過去他大人們在的時候來往過,到了他長大了以後,兩家人家就很少走動過了。如今,我侄子他爹過世了,想過來通傳一聲,免得以後落下話柄……”
牧羊人看著狗娃道:“你表舅叫啥名字?是哪個村子的?”
狗娃搖了搖頭道:“我隻知道表舅是姓楊,好像是黑石頭溝裏的,具體究竟是哪一個村子的,我還真的不知道。”
牧羊人指著遠處的一條山溝道:“那條溝就叫黑石頭溝,溝裏麵一共有三個村子,一個叫二道磨,一個叫三道梁,再一個就叫黑石頭村,你既然不知道你表舅的名字,也不知道村子叫什麼名字,你就隻好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去問了。”
狗娃看了一眼老者道:“我們計劃先去黑石頭溝村問一問,如果沒有的的話,就隻能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去問了。”
老者笑著道:“誰讓你既不知道人名,又不知道村名呢?年輕人白跑幾裏路,也沒什麼。”
牧羊人看著老者放在旁邊的刀,笑著道:“你也是個武把式?”
老者笑了笑道:“出門防一下身的,也就是會個三兩下子,算不上什麼的把式。”
牧羊人道:“我奉勸你一句,如果你們要是進黑石頭那條溝裏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帶這個東西,它會給你們惹來麻煩的。”
“為什麼?”老者看著牧羊人故意問道。
牧羊人下意識的觀察了一下周圍,低聲道:“黑石頭溝裏麵是天魔教的地盤,那裏經常有天魔教的人在出出進進,如果他們看到你們手裏也拿著家夥,一定會盤問你們的,說不定還會給你們帶來什麼的麻煩呢。前些時候,我就看到他們的四個人在追逐著一個拿著刀的人,不是那個人跑得快的話……”
狗娃笑著道:“老爺爺,天魔教也好,地魔教也罷,我們又不去招惹他們,怕什麼?”
牧羊人像是怕被人聽見似地,壓低聲音道:“年輕人,話可不敢這麼的說,那些天魔教的人可厲害著呐!一個個凶巴巴的,根本不管你有理沒有理,隻要看著你不順眼就對你舞刀弄槍的……”
狗娃道:“老爺爺,這麼說,你們這一帶的人都怕天魔教的人了?是不是?”
牧羊人心有餘悸麵露恐懼的道:“不瞞你們說,我們這一帶的老百姓,對那些天魔教的人能躲就躲,躲不過就裝傻裝呆。別說是一般人了,就是我的這群羊,見了天魔教的那些人也是嚇得四條腿直打顫,一個勁的往山坡上麵跑。”
老者笑著道:“看起來這個天魔教是人神共憤了,老天有眼,他們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狗娃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看著前往黑石頭方向的那條溝自言自語的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就不信他們天魔教的人能吃了我們?”
牧羊人見他們倆執意要走,叮囑道:“留點心,要是碰上四個人四個人一夥的,你們就趕快躲一躲。”
狗娃師徒倆拜別了牧羊人,慢慢的下了山,向黑石頭溝裏走去。
這條山溝叫黑石頭溝是名副其實的。一進了溝口以後,別說是兩邊山坡上麵的石頭了,就是路上的沙子和土也是黑色的。
老者撿起一塊石頭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對狗娃道:“這裏的每塊石頭都比別的地方的石頭要重,據說裏麵都含著生鐵,人們都叫它鐵礦石。”
狗娃道:“師父,為什麼有的石頭裏麵有金,有的石頭裏麵有銀,這裏的石頭裏麵就是鐵了?”
老者笑著道:“這都是老天爺的安排,誰也弄不清楚。聽說有的地方的石頭裏麵還有鑽石和寶玉呢,越值錢。”
師徒倆一邊走,一邊聊著,慢慢的來到了一個岔路口。倆人正在商量該走那條路,忽然從左邊的一條山坡上麵下來了四個身穿黑衣服的人,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兩個人隻好站在了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