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哥,宋小姐到了。”突然,有人匆匆過來彙報。
男人點頭,伸出一根手指,十分隨意地在眼前的兩人中點了點:“那就……讓她跟我出去吧。”
話落,唐芯的雙腳被解開,整個人像被拎小雞一樣從椅子上被人拎起。
“傅,傅焱!”她當即嚇得叫了起來。
傅焱也聽到了動靜,他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奮力掙紮著:“你們要帶她去哪?”
“五少別急啊,宋小姐不是來救你們了麼?我當然是帶著她去見宋小姐了。
不然,難道要等到四少打上門來,讓我一個人自求多福麼?”
“你!”傅焱急劇地喘著氣。
他才不信!
這人既然綁了他們,還會肯這麼輕易就帶著唐芯去見宋欽蓉?
“傅焱,傅焱!”
可眼下聽到唐芯的驚叫,他又急又心疼,就是再不信也得努力安慰。
“芯兒,不要怕,你沒聽他們說嗎?蓉姐來了,她來救我們了!等你見到她就沒事了,別怕啊!”
傅焱盡量克製自己緊張與害怕的情緒,安慰著唐芯,可隻要細聽就會發現,他的聲音一直在抖。
他被綁在原地,聽著唐芯淒厲的叫喊漸漸遠去,整個人也近乎崩潰。
到了這時,傅焱才終於明白,這幫綁匪為什麼綁了他們的手腳,蒙了他們的眼睛,卻獨獨沒有堵住他們的嘴。
唐芯絕望又無助的叫聲,怕會成為他這輩子心裏永遠的痛。
而這種心理上的折磨,比起任何酷刑都要可怕無數倍。
他垂著頭粗粗地喘著氣,心髒位置痛到近乎筋攣。
——
宋欽蓉下了車,看著眼前的廠房麵色冷凝。
這裏本就位處郊區,如今天氣又熱的不像話,到這裏來的人便更少了許多。
隻有這一座又大又空闊的廠房立在亂草叢中,顯得分外寂寥。
牆頭的白漆掉得斑駁,大門搖搖欲墜。可見廠房早已廢棄多年。
偏偏它的樓層倒是很高,粗粗一數,竟有七層。
遠遠的,還能聽到裏麵傳來女人的尖叫。
顯得陰森又恐怖。
宋欽蓉細細一聽,頓時瞳孔驟縮。
……是唐芯的聲音!
她的心猛地一墜,再顧不上其他,疾步走了進去。
——
黑暗的辦公室,盛霆悠然地靠在椅背上,看著眼前長身玉立的男人。
“傅四少大駕光臨,未施遠迎,倒是我盛霆招待不周了。”
傅司宸沒有急著回話,先不緊不慢地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長腿.交疊,修長的手指在椅背的位置敲了敲,這才唇角微勾。
“溧城的待客之道確實讓我大開眼界。到現在,連杯茶都沒見人倒。
盛城主好歹也是一個城主,怎麼?這麼多年,連個手腳麻利的手下都找不到麼?”
聽到這話,盛霆臉上的笑容不變,眼底的笑意卻明顯淡了很多。
“四少還敢喝我這裏的茶?我還以為,四少會嫌我的茶裏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不肯喝呢。”
傅司宸輕哧一聲,反問:“要我的命,盛城主能有這個膽量?”
“四少這又是哪來的自信?”盛霆冷笑。
傅司宸笑著搖了搖頭,眼裏滿是諷意:“盛城主做了這麼多,無非是想逼著許肖南認你這個父親,跟著你回溧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