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出事了(1 / 2)

鎮長家。

蔚大帥獨坐在正中,一臉悲切,臉上的刀疤顯得更加的猙獰,通紅的雙目中不時閃過一絲凶狠,讓人不敢直視,他已經到了發狂的邊緣。

現在的他隻想做兩件事,一是送女兒回四川老家,和她母親葬在一處,以完成小雨對她母親的思念,二是找到凶手,為小雨報仇,誰敢阻止誰死!

魏長風與鎮長坐在下首,兩人沉默不語,魏長風自顧喝茶,鎮長則是有點小心翼翼,他怕蔚大帥突然發瘋,拿鎮上的居民出氣。

郝運的到來,打破了這安靜的有些詭異的氣氛,鎮長暗鬆口氣,魏長風與蔚大帥兩人都不說話,讓他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

蔚大帥臉上的刀疤實在太醒目,幾乎貫穿了半張臉,加之當年郝運還小,一時間郝運並沒有認出蔚大帥,而蔚大帥似也不願提起,他們簡單的寒敘後,魏長風和郝運便被一個士兵引到了鎮長家的後堂,這裏搭了個簡易的靈堂,靈堂後麵就是蔚子雨的屍身。

初見蔚子雨時,郝運就被驚豔到了,實在太美,他不僅惋惜道:“這麼漂亮就英年早逝,真是可惜了啊!”

同時,他心裏隱隱感覺有些麵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話剛說完,後腦勺就被師傅魏長風狠狠的拍了一下。

“臭小子,忘了我給你說的了?”魏長風罵道。

郝運捂著後腦勺,一臉委屈,道:“知道了!”

魏長風曾不止一次告誡過郝運,無論何時都不要在逝者麵前露出同情之色,更不要說些同情之類的話,尤其是對異性。

如果你在逝者麵前表露對她的同情,她便會以為你喜歡她,她就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死為止。

郝運吐了吐舌頭暗中做個鬼臉,隨後問道:“師傅,我們真要送她回鄉?你可是跟我說過咱們走腳的是男不送女,女不送男。”

趕屍有“三趕,三不趕”之說,凡被砍頭的,受絞刑的、站籠站死的這三種可以趕。理由是,他們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氣,既思念家鄉又惦念親人,可用法術將其魂魄勾來,以符咒鎮於各自屍體之內,再用法術驅趕他們爬山越嶺,甚至上船過水地返回故裏。

凡病死的、投河吊頸自願而亡的、雷打火燒肢體不全的這三種不能趕。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閻王勾去,法術不能把他們的魂魄從鬼門關那裏喚回來;而投河吊頸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纏去了,而且他們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來,舊亡魂無以替代豈不影響舊魂靈的投生?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屬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燒死的往往皮肉不全,這兩類屍同樣不能趕。

同時,趕屍行當中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走腳先生不能趕女人,走腳夫人不能送男人。

魏長風歎息,他又何嚐不知?但他能拒絕嗎?他相信隻要他開口拒絕,蔚大帥肯定會發怒,現在的蔚大帥,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郝運不再言語,打開包裹將東西拿了出來,有朱砂毛筆黃紙油燈和一把桃木劍。

趕屍不但是一種修行,也是一種職業,既是職業它就有自己的規矩,就像大夫給病人看病,講究“望聞問切”,趕屍也同樣需要,但不同於大夫的“望聞問切”,趕屍有趕屍匠們自己的說法。

“望”是指檢查屍體是否完整,缺胳膊少腿是無法被趕屍先生送回家的,“聞”是問一問雇主,逝者生前有什麼忌諱,又是怎麼死的。“問”就是問死屍,可願跟隨自己回歸故裏,“切”就是起屍,隻有能起屍的屍體才能被稱作“喜神”。

郝運攤開黃紙,用朱砂畫了張符咒,魏長風也已把蔚子雨的姓名生辰八字寫在紙上,隨後,魏長風說道:“女屍不同於男屍,這次由我來施法,你去外麵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