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十六章:血搏狼煙渡(下)(2 / 3)

“是啊,你說咱這一天打得,你來我往,就這陣地搶了去,奪回來,多少次了?這哪還有什麼章法啊,簡直就是亂打,胡打了,雙方都打紅了眼,根本就不考慮別的了,唉!我們連,我們連,營長,我們連現在都不到五十人了!不到五十人了啊!營長!”王長順幾乎是哭著說這些話,肖揚瞪了他一眼說:“瞧你那熊樣,幹什麼呀?這是戰爭,這是在打仗,不是讓你看家手守孩子,五十人怎麼了?就是剩下一個人,沒有上麵的命令也的給我衝上去!誰讓你是軍人呢!”

“你一個連剩下不到五十人,你在看看我這個營長,現在和光杆司令有什麼兩樣?三連,二連,連長都犧牲了,你知道嗎?還有我們後麵的兄弟部隊,三團,二團,那個傷亡少?還有特務連,偵察連,甚至連師部警衛營都上去了,炮團的戰士們都不當炮兵了,全都上來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肖揚大聲吼著,拉著王長順的衣服領子瞪著眼睛看著他,王長順看看肖揚,不再說話了。

“我估計今天就是這樣了,明天天一亮,我帶人先上去,你在後麵,萬一我光榮了,你接替我繼續指揮,一定要撕開敵人的這第二道防線,你記住了嗎?”肖揚看著王長順說,王長順看看肖揚說:“還是我先上吧,你把這個幫我收好了,將來給孩子他娘!”王長順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遞給肖揚,肖揚看看他問:“什麼東西啊?”說著接過來打開,見裏麵是一封信和五塊大洋,肖揚看看他把東西遞還給他說:“你還是自己給他吧,我幫不了這個忙,你小子最好給我好好活著,知道麼?”

慘白的月光照在狼煙渡這片慘烈的土地上,地上都出都是血和屍體,月光照在凝固的血水上,反射出的光芒中仿佛都帶著一股血腥味,那些麵目表情早已經定格了的麵孔,在月光下像一尊尊雕像,向月光充分展現著他們的憤怒、悲哀、渴望、仇恨、恐懼……

天剛蒙蒙亮,三團那邊就打響了,槍炮聲一項,安靜了一夜的狼煙渡再次被槍炮聲煮沸,血是熱的,槍管是熱的,一切都開始在升溫,最後雙方士兵的眼睛紅了,熱了,雙方士兵踩著前麵戰友的屍體,踏著戰友的鮮血混戰在一起。

錢錚湘手裏拎著一把左輪手槍,拚命的喊著,督促著自己的隊伍,可是無論他怎麼樣叫喊,潰敗的士兵還是像潮水一般湧下來,第二道防線馬上就要土崩瓦解。肖揚見第二道防線馬上就要突破了,看看左右兩翼的三團,二團都已經衝了上去,肖揚伸手拽出背後的大刀,一手刀,一手槍,大喊著衝向敵人的戰壕。

王長順扛著一挺機槍,帶著幾個戰士衝在了前麵,王長順的機槍如同爆豆一樣,噴著火舌向正在潰逃的敵人掃射著,隨著機槍的猛烈掃射,王長順等人第一個越過敵人的第二道防線,腳,踩到了敵人的戰壕上。王長順高興的回頭衝著戰士們高喊著:“同誌們衝啊!”

三個敵人從戰壕裏猛地竄出來,兩個抱腿,一個抱腰,把王長順硬給拉下了戰壕。王長順大叫著,雙手卡住抱他腰的那家夥的脖子,手上用力,掐斷了這小子的脖子,這時,另外兩個家夥死死抱住王長順,一個家夥手裏的匕首,衝著王長順的脖子就刺了過來,王長順甩頭躲過去。王長順身子不能動,隻有一隻胳膊還能動,王長順的手在下麵使勁劃拉著,突然在抱著他的那個家夥腰上,王長順拽到了一顆手雷,王長順一笑,拉開了手雷的導火索,兩個家夥見自己腰間冒著煙,知道是腰裏的手雷被拉著了,兩個家夥跳著起來,一個忙著去摘腰裏的手雷,一個轉身就想跑,王長順看看笑著喊道:“想跑,沒那麼容易,給我在這吧!”王長順說著飛起一腳踹倒了那個正在忙著解腰上手雷的家夥,緊接著跟上一步摁到了那個想跑的家夥,就在這時手雷爆炸了,一聲巨響後,這兩個家夥都被炸飛了。王長順也被炸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