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再不起來老娘我就不客氣了”!!
天微微亮,在這座大廈林立的城裏,已經漸漸開始喧囂起來,但是論分唄,在這劃破星空寂靜的嘶吼麵前,都是弟弟。越過一座座高樓大廈,追尋這聲音的源頭,是一家僅有兩層樓,麵積不到一百平的小吃店,發黃的瓷磚,樓頂滿是荊棘的二層小平房被夾在兩棟四十幾層的寫字樓中間,讓其顯得格外顯眼。這塊地是我小姨家祖傳的,城建規劃小組從我小姨的爺爺那一輩就開始來做他們的工作,但是依然沒能啃下這塊骨頭,就這樣,我小姨的爺爺在於城建規劃小組的鬥爭中光榮地去了。之後便清淨了一段時間,雖然偶有城建的人來做工作,但是都不敢說太過強硬的話。
去年我小姨她爸爸因病去世了,沒多久她媽媽也走了,留下這間祖傳的小吃店給我小姨。我小姨快三十了,未婚,她說所有想娶她的男人都是看上了她家這塊地,她寧願終身不嫁也不讓那些人得逞。而我很小的時候就成了孤兒,七個姑父輪流收養了我,在十二歲的時候就獨自出去闖蕩了,闖到現在,十年過去了,我也是一名名副其實的“江湖老手”了,今年因為一種冠狀病毒引起的傳染病的大麵積傳染,公司老總一眼就發現了口罩的商機,於是讓我們三天生產出五萬隻口罩,全廠上下不到一百名員工,設備還是之前搞服裝的設備,但是,最後在我們全體員工的艱苦奮鬥下,還是如期完成了老總的要求,每個人還都得到了一千塊錢的獎金。但是才過去三天,老總就被警察帶走了,廠子也就倒閉了。小姨知道了我的情況,立馬給我打了電話,要高薪聘請我給她送外賣,於是我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但是誰能想到,更狗血的日子就這麼開始了。
“來了來了,三分鍾就好”。在夢裏,小姨在叫我,是上班時間到了,我習慣性地答道。忽然一陣冷風襲背而來,自下而上涼了個透,被子,被子哪兒去了?這不是做夢,我確信。隻見小姨雙手叉腰,擺了一個霸氣十足地姿勢。說道:“還三分鍾,這還不到兩個月,你都說了好幾百遍了”。而我的被子,被狠狠地摔在一旁的地上,小姨紮著一頭馬尾,幹練地著裝,係著一碎花圍裙,雖然我是半個孤兒,但是想想小時候老媽都沒這麼凶過。
“城西花月校區十四棟二單元四十號,知道了,走了。”老規矩,出發之前,重複一遍地址,為了避免小姨再讓我重複一遍,我隻好趕緊開溜。一路飛馳,隻給那些奔馳寶馬留下一瞬我超車而過的颯爽英姿,哼著小曲,將小電驢的馬力開到最大,全速前進,享受飛馳的快感。
“嘟~嘟~嘟嘟嘟”,“砰……”伴隨著大貨車急促的喇叭聲和一聲激烈的碰撞聲,我整個人飄在了空中,然後失去了知覺,隻聽見各種汽車的喇叭聲、刹車聲,最後什麼也沒了,我明明睜著眼,但是卻什麼也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