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人,齊雲熙的氣焰已經收斂了許多,點點頭說:“要支持我們,那個老狐狸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對付蕭恒,他卻巴不得。別人不知道,難道他自己心裏不清楚嗎?先太子出事,可是他一手打造的陰謀,若是蕭恒上位,這件事能隱瞞多久?老頭子心裏賊清,這件事他同意了,會去著手幫我們辦好的。”
白衣方士就笑了笑:“也是該讓他動一動了,這隻老狐狸,修煉的越發狡猾,拿了多少好處,卻是屬貔貅的,隻進不出。你看他玩弄權術,簡直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徐永鴻跟他比起來,怪不得被他玩死了還當他是個指路明燈呢。”
齊雲熙也跟著冷笑。
白衣方士默了默就又問:“她呢,她怎麼樣?”
這個她,指的自然就是齊氏了。
齊雲熙的語氣陡然沉了下來:“晦氣東西,過了幾年好日子了,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竟然說教起我來,連胡皇後當初放我們一馬的事情都說的出,她怎麼有臉去見祖宗!去見李家九族?!”
白衣方士的反應就要比她平靜多了,他很平淡的搖頭:“你錯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雖然不大妥帖,但是道理卻是這麼個道理。她從小經曆了多少艱難,好不容易才過了安穩日子,且又正好子女孝順,家庭和樂,她不想冒險,是人之常情,你不要太苛責她。”
哪兒有那麼多人之常情。
齊雲熙無法忍受,幹脆就不再多說:“汾陽王妃那裏,還是我去說?”
“你去吧。”白衣方士溫溫和和的,坐下喝了口茶:“好好的說,王妃是個再明白不過的人,別生出了什麼齟齬來。”
他說著,輕輕撥出一個印章來:“把這個交給王妃,跟她說,一半的收入,都歸她所有,由她全權支配。”
齊雲熙嚇了一跳:“一半?那可是足足.....”
“雲熙!”白衣方士挑了挑眉看著她:“銀子這種東西是死物,人才是活的。你要辦成大事,就不能舍不得。再說,這麼多銀子,換的是什麼?是汾陽王的性命,和我們的大計,難道你覺得不值?不要在這樣的事上吝嗇,否則,容易功虧一簣。”
齊雲熙鬆開眉頭又皺緊,半響才無奈的應了一聲。
白衣方士就站了起來要走,走到一半,他忽然回過頭來問:“對了,那個蘇邀,你打聽了嗎?”
“打聽了。”齊雲熙不以為然:“來回都是那些車軲轆話,隻是說難對付,很厲害。真是十分奇怪。”
一個之前十幾年都平平無奇的小姑娘,好像忽然就開了竅一樣,所做的事情根本不該是她能做得出來的。
如果說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看起來也不像。
蘇家賀家要是有那個能耐,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都被趕狗入窮巷了。
白衣方士也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之處:“那看來是打聽不出什麼有用的來了,還是該自己會一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