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潤澤輕笑了一聲。
袁成立即便咳嗽著推了推他:“知道你是不怕,鄭大人可是許大人的愛徒,可咱們這底下的人....”
“這件事,還能怎麼著?”文潤澤根本不慌:“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吧,不會叫你們吃了虧的,頂多就是幫你換個位子,可你不也早就想挪動挪動了嗎?大不了,去磚廠一陣子,外頭的官兒,可比咱們京城的富裕多了,是不是?”
兩人對視了一眼,袁成眼睛亮了亮:“當真能成?”
文潤澤笑而不語。
等到再過了一陣,他看著下衙的時間到了,才拍了拍袁成的肩,回了家換了衣裳,便囑咐換了馬車出門,一路去了聚海莊。
聚海莊裏,經過一段長長的屋舍,他上了樓梯,經過了二層飛橋,就見不少舞女和歌姬已經在飛橋外頭等候著客人召喚了。
有小二引著他往裏走,見他頻頻回頭看這些女孩兒,便笑了起來:“文大人,這一批都是從閔地那邊挑選來的,還有好幾個都是閔地選出的花魁,待會兒讓她們上來給您瞧瞧,看看有沒有哪個可心的。”
文潤澤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等到上了三樓,已經又是老成持重的模樣了。
三樓房門打開,許崇正在裏頭喝茶,見了他來,頭也沒抬起來:“你們可真是行啊!闖出這麼大的禍患來。”
文潤澤在他跟前就又是另一幅模樣了,急忙上前陪著笑打了個哈哈:“大爺,我們這也是為了給宋家一個教訓,眼看著他們越發的眼高於頂.....小的們一時不忿,誰知道宋家一點兒虧都不能吃,故意挑著大比的時候鬧大,分明就是為了給我們難堪,打著教訓我們的主意。他們也是威風慣了,如今見有個皇長孫撐腰,便更是了不得,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文潤澤察言觀色,知道許崇沒有生氣的意思,便坐在了許崇下手,抬手給許崇倒茶,輕聲道:“大爺,您看看他們這囂張的樣子!如今皇長孫還隻是皇長孫呢,他們就已經如此沒有顧忌了,等到真有那麼一天,宋家豈不是要踩著我們到泥濘裏?胡建邦的事兒......”
許崇冷眼看了他一眼。
文潤澤的聲音便壓得更低了些:“大爺,宋家的事兒就罷了,現在倒是孫部堂那裏有些不好交代。”
他恭敬的捧著茶遞給許崇,見一桌的珍饈美味許崇動也沒動一下,便順手拍了拍手,伺候在外頭的人急忙進來,將這一桌子的菜全都撤了下去,立即又換了一桌菜上來。
文潤澤親自給許崇夾了一筷子河豚魚,陪著笑道:“大人,嚐嚐這個,專門去蘇州高價挖的廚子,唯有他能將這河豚的毒性去除得幹幹淨淨,做出這等美味來,知道您喜歡,我讓底下的人搜羅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