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的這麼大,連白七爺都被抓去,他既然會供出汾陽王妃,那就不會供出其他的人?
還有汾陽王妃,人到了絕境的時候,通常什麼都會說的。
白七爺從前或許不會,但是這一次,最後那個罪名明晃晃的在邸報上寫著。
私自出海。
這幾個字代表著什麼,沒有人比邱楚星更清楚了。
朝廷已經清楚聚海莊的勾當了,也知道他們在走私。
那.....
他想到那個可能性,心裏咯噔了一聲,整個人的頭皮都開始發麻,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呆立在原地,過了好半響,他才猛地拉開門喊自己的隨從:“快,準備快馬!我要出門!”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心存僥幸。
就算是白七爺隻是交代了走私這一項,那元豐帝哪裏會想不到這背後藏著的勾當?
再嚴查下來,少爺的事.....哪裏瞞得住?!
底下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這麼激動亢奮,但是見他急匆匆的,又知道他的脾氣一向都十分不好,不敢違逆,忙答應了轉頭去準備,邱楚星攥著邸報在穿廊立著,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懼。
也就是這個時候,之前奉命去備馬的扈從飛奔著跑進來,麵色慘白的看著邱楚星:“大人.....出事了大人!外頭來了很多兵馬,把我們的府邸都圍住了!”
圍住知府衙門,這事兒放在從前要是別人跟邱楚星提起來,邱楚星會毫不猶豫對著他們吐一口唾沫,要笑掉大牙。
但是現在這件事當真發生了,他竟說不出話,呆愣在原地片刻,才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扈從急的已經抓耳撓腮,見邱楚星跟平時看起來也狀態迥異,心中覺得不對,戰戰兢兢的還要說話,外頭卻傳來整齊劃一的步伐聲,一陣陣,越來越近,在暗夜裏響起來,顯得格外的詭異。
邱楚星抬起頭下了穿廊,才走到月洞門,已經跟帶著大隊人馬正要進門的人碰了個正著。
而後他嘴唇動了動,心裏的那塊石頭終於咕咚一聲落到了地上。
他已經認出來,帶隊的人就是廣平侯宋澈。
怪不得這些天不管怎麼鬧,他這裏都是風平浪靜。
怪不得朝廷審這個案子的動靜鬧的這麼大,但是抓住了白七爺等人的消息卻是直到今天才送到他的手上。
原來朝廷不過是為了迷惑他們,讓他們誤以為朝廷沒有查到他們所擔憂的地步罷了。
宋澈一身甲胄,雖然他如今年紀著實已經不小了,可是卻仍舊老當益壯,對上邱楚星的目光,他冷冷的揚了揚手,宋翔宇立即帶著幾個人從他身後一躍撲出,穩準狠的朝著邱楚星撲了過去。
這個架勢,哪怕邱楚星真的能以一當十,也絕不可能跑的了。
邱楚星一顆心沉到了穀底,被宋翔宇縱身一撲撲的重心不穩,整個人都朝後倒,猛地後腦勺著地摔在地上,發出轟隆一聲悶響。
他被撞的整個人都懵了,反應過來便被宋翔宇這勢頭弄的又驚又急,立即朝著反方向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