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場的位子早就挑選好了,是挑在了城南的一處住宅,那一排屋子都打通了,做了一個大的織場,前麵是門麵,後麵便做了孩子們住的地方,蘇邀聽袁夫人說過,如今既然建好了,孩子們的確是早些搬過去的好,畢竟在總督府裏住著不是長久之計,總督府要收留這些孩子也不方便。
她便很快點了點頭:“我讓底下的人去準備,另外,還得讓她們想個法子,孩子們太小了,雖然說可以安排大的照顧小的,但是總是有照顧不過來的時候,讓招來的女工們照顧她們吧,我們不收女工們的學費,便讓她們幫忙照顧孩子們。”
這麼小的孩子們,總是會有些小病小痛,或是磕磕碰碰的,大人照顧著更讓人放心。
廖夫人馬上便答應了,她也是真心想做好這件事的,便道:“這些話,我都已經再三的交代過了,想必她們心裏也都有數,我也把府裏的一個管事派到那裏去了,這一點請縣主放心。”
總督府專門派管事,重視程度可想而知,就算是有些不怕死的,想必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蘇邀放心了,衝著廖夫人行了個禮。
廖夫人急忙側身避過:“縣主這就太折煞我了,這些孩子們,我也是很喜歡的,縣主千萬不必和我客氣。”
蘇邀抿了抿唇,輕聲問:“這些天,前方可有消息傳來?”
雖然若是有消息,她這裏按理來說也該能收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邀就是沒有辦法做到跟從前那樣鎮定自若。
廖夫人也很體諒她的心情,搖了搖頭:“縣主不要太擔心了,如今沒有消息,或許也是最好的消息。”
蘇邀胡亂的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她也是這麼安慰自己,但是她當真是坐立難安,連袁夫人和燕草都發覺了她的異常,紛紛來勸她安心。
直到半月之後,蘇邀正在聽袁夫人說那些孩子們如今的狀況,卻忽然聽說,蕭恒在楚雄府遭遇木桐的叛軍,被叛軍流矢射中,已經身受重傷。
來報信的人聲音都是抖的,聽的蘇邀腦子裏轟了一聲,一下子竟然什麼也想不起來,打了個冷顫望著那個人沒有開口。
袁夫人也嚇了一跳,被嗆得猛地咳嗽了起來,著急的問:“怎麼可能?!伱的消息可準確?殿下怎麼可能會被流矢射中?”
蕭恒這樣的身份地位,他又不可能去衝鋒陷陣,怎麼可能會中箭呢!?
但是傳訊的士兵急忙搖頭:“消息千真萬確,如今消息已經報進總督府了,小人不敢撒謊!”
袁夫人便擔憂的去看蘇邀,臉色蒼白的勸她:“幺幺,你先別著急,事情未必就有我們想的這麼糟糕,隔得這麼遠,他們的消息也未必準確的,而且,有傳信回來的功夫,說不定,說不定現在殿下的傷勢都已經好轉了呢?!”
蘇邀沒有發慌,到了這個時候,她的腦子反而出奇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