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嶸失笑,卻也萬分欣慰。
作為哥哥,他隻希望蘇邀能夠再隨心所欲一點,哪怕得罪人也沒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如此拚命,不就是為了以後讓在意的人能夠不再看別人的臉色嗎?
收斂了心情,蘇嶸跟她說了馬老大的身世。
蘇邀其實已經知道了,她跟蘇嶸道:“秦奮說了這個紅袖坊之後, 我便去找了木府的一些老人,問明白了許多事。比如說,這個紅袖坊,從前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名不見經傳的,在老土司在的時候,紅袖坊不過是普通的一座青樓, 是等到木桐上位之後, 紅袖坊才一躍成了大理府最大的青樓,花魁盛會才會名動雲南,每年吸引無數周邊的人來看熱鬧。而後我再查下去,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在木府的登記簿上,紅袖坊的主人,是姓鄭的。”
姓鄭,雖然隻是短短的一點訊息,但是足以讓蘇邀順藤摸瓜猜測到很多事。
而後等到她來了紅袖坊,去見了老鴇,便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蘇嶸眯著眼睛冷笑:“他們可真是奇怪的很,分明是自己惡貫滿盈,但是卻非得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口口聲聲都是我們的報應。”
他們有什麼報應?他們做錯了什麼?從頭到尾,隻是這些人對於權力的魔怔和不舍罷了。
遲皇後當年帶著兒子往東南避讓的時候, 也沒見遲家和遲皇後對廢帝做過什麼,也不敢去找妖後的麻煩,反倒是把仇記在了他們這些人身上, 怪不得廢帝的皇帝當了那麼快就到頭了,這種人怎麼可能長久, 支持這種人的臣子, 又怎麼可能是什麼好人。
蘇邀見他麵色難看,心情也不好,笑了笑便勸他:“大哥不必這樣,正如你說的那樣,不是我們的錯,那有什麼好難過多想的?我們所要做的,是讓他們好好反思反思他們為什麼永遠是失敗的那一方!”
蘇嶸立即便看向了妹妹:“幺幺,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剛才聽蘇邀的語氣,還有她試探馬老大的那些話,她好像十分篤定。
“我猜的。”蘇邀挑了挑眉:“大哥去查一查巡防隊還有城建司的人,另外,紅袖坊出了事,想必很多人都會著急的,最著急的那些,大哥多注意些,他們的狐狸尾巴,藏不住的。”
要想鬧事,隻能趁著蕭恒他們領兵在外的時候, 也就是說,沒有多少時間了。
沒有多少時間,便又個時間限製,還有什麼比潑水節和花魁大賽的時機更好的呢?
全城的人的目光此時都集中在這兩件事上,最容易製造大的混亂了。
蘇嶸心中凜然,便將紅袖坊剩下的事務都交給了蘇邀處置,自己轉身去找廖經續商量了。
廖經續正從後院出來,聽見說龐柔又是被馬老大這些人擄走的,還擄去了紅袖坊,麵色就是一變:“這些人簡直是將朝廷法度視如無物,故意往我們臉上踩!”
他仔細的挺了對於紅袖坊的判斷,便當機立斷的道:“這樣,伯爺你去召集人手,你跟人分別帶隊,去匠作司和巡檢司查一查,看看有沒有哪裏有問題,這件事耽誤不得,千萬不能出錯!”